尚方映雪解决掉天龙门的事,是日便启程回庄,当晚,辛钘在紫琼房间过夜,二人睡前一番缠绵,直弄至二更,才相抱而睡。
寅时刚过,紫琼忽地张开眼睛,低声道:“是彤霞吗?”
果见榻前红影一闪,彤霞已站在跟前,嘴含微笑道:“彤霞见过姊姊。”
紫琼取过衣衫,边穿边道:“妹妹突然来这里,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彤霞点了点头,辛钘朦胧之中听得说话声,睁眼一看,见是彤霞,不由笑道:“咦!你这头骚狐狸怎会在这里。”
紫琼掩口一笑,伸手打他一下,道:“你怎地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辛钘搔搔头顶,不再出声。彤霞笑道:“我本来就是骚狐狸,你这样称呼我也没什么不对。”
紫琼问道:“不用理会这混人。妹妹,究竟发生什么事?”
彤霞道:“皇上已经驾崩了。”
二人听见,立时一呆,辛钘问道:“是怎样死的,这样大的事情,因何这里全听不到半点消息。”
彤霞道:“皇帝的死讯还没向外公布,你们自然不知。这个老淫虫有今日,只是迟早的事,也没什么值得可怜。”
紫琼掐指一算,皱眉道:“是给韦皇后毒死的?”
彤霞微微一笑:“她要做阿母子二世,不弄死皇帝,还有其它办法吗。”
辛钘看看紫琼,又望望彤霞:“这是谋杀亲夫喔,详情是怎样的?”
彤霞缓缓坐在床榻沿,说道:“从种种行径来看,韦后觊觎龙位,已非近日的事了。怎料宫中突然出了一件事,致让韦后加速下手。”
辛钘问道:“能够使韦后狠下毒手,瞧来此事并不简单。”
彤霞道:“要知韦后和安乐公主都是不安于室的人,前时韦后又多了两名相好,一叫马秦客,一叫杨均。那个马秦客颇通医理,而杨均却做得一手好菜,一个以医病为由,一个就以烹调为借口,都和韦后搭上了。岂料此事让许州参军燕钦融知晓,上书皇上,指名道姓,说皇后和二人淫乱,并与宗楚客、武延秀等朋比为奸。皇帝便召见燕钦融,打算问个究竟,出宫时却被宗楚客拦住,命手下将燕钦融杀死宫门。”
辛钘伸伸舌头:“这个宗楚客果然横行霸道,厉害,厉害!”
彤霞续道:“皇帝胡涂了几年,今次竟然再不胡涂,立即要把宗楚客收监问罪,幸得韦后劝阻,才逃过一劫。但此事已闹得四处皆知,宗楚客和韦后自觉心虚,亦察觉皇上不同往日,早晚会下手收拾他们。韦后越想越觉不妥,终于起了杀意。”
辛钘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最后如何?”
彤霞道:“韦后约同宗楚客、马秦客、杨均等商议计策。要知马秦客深通医理,知有一种毒药名叫玲兰粉,服后无迹无痕,口不能言,若再加一碗人参汤,催使毒性运行心脉,立即无救。”
辛钘问道:“皇帝就这样着了道儿?”
彤霞微一颔首,又道:“马秦客将毒药交给韦后,她知道皇帝喜欢吃三酥饼,便叫杨均做饼,把药加在饼馅里。当日皇帝在神龙殿看奏章,韦后命宫女把饼供上。皇帝连吃了几个,不久便捧腹叫痛,在地上乱滚,最后连说话也不可以,内侍见着,马上报给韦后,韦后走到神龙殿,假作惊慌,叫内侍速传太医,俯身问皇帝感觉怎样。皇帝只指着嘴巴,韦后说皇上是口渴了,便叫宫女取人参汤来,皇帝吃了人参汤,似有好转,不想隔了一会,两眼一翻,双脚一蹬,这就去了。”
辛钘想了一想,说道:“高大哥向来在韦后身边,不知他知否韦后的阴谋,高大哥倘若知晓,该会通知我老哥吧。”
彤霞问道:“你说这个老哥,就是李隆基?”辛钘点了点头,彤霞摇头说道:“就算你那个高大哥知晓,恐怕也难以通知宫外的人。”
辛钘正想问为什么,已听得彤霞道:“皇帝一死,马上震动宫廷,韦后和宗楚客早就商议定当,将皇帝的死讯暂时封锁,同时不立即发丧,严禁宫内任何人出宫。现在宫中四处都是守卫,把皇宫围得如铁桶一般,想要出宫报讯,可说比登天还要难,我若不是狐狸精,相信也来不到这里。”
紫琼道:“你在宫中的身分是上官婉儿,韦后找你不着,不会起疑吗?”
彤霞笑道:“现在韦后正急行集中权柄,召集党羽在内宫谋划,还在外征调五万兵马进京戒备,正忙得不可开交,况且我亦算是他们一伙,找我不着,谅他们也不会起疑,放心吧。”
辛钘道:“竟然调动兵马,明着是要以武夺位了。”
彤霞笑道:“那还用说,现在皇帝由谁来接位,一时还没有定断,韦后目前最担心的,就是你老哥的父亲相王,还有一个是太平公主。”
辛钘眉头一聚:“如此来看,这个韦后必定是罗叉夜姬的化身,假若给她夺了皇位,可真大大不妙了。”
彤霞道:“表面上极有可能,但仍不能百分百肯定,现在唯一途径,就是不必理会她是否罗叉夜姬,只要能阻止她谋夺李家江山,这就可以了。”
紫琼点头道:“妹妹说得对,就算她不是罗叉夜姬,但这种杀夫夺权的人,又怎能让她得逞。妹妹,你现在先行离去,免得让韦后起疑。明儿我就向庄主告辞,立即返回长安。”
彤霞点头应允:“我一有什么消息,会马上和姊姊联络,彤霞先去了。”话后红影晃动,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辛钘待彤霞离去,说道:“皇帝驾崩的事,你说我该马上通知老哥吗?”
紫琼点头一笑:“当然要,你忘记了我当初遇见他时的说话吗?”
辛钘低头细想一会,拍腿道:“没错,你说老哥有真龙之相,莫非……”
紫琼道:“还有玄女娘娘曾叮嘱咱们,要咱二人全力襄助新君。玄女娘娘这番话,必定另有深意。天机不可泄漏,娘娘不能与咱们直说而已。”
辛钘忙道:“没错,没错,必定是这样。”
话说那个罗叉夜姬,自从破庙一役,不意让辛钘吸去魔气,元气大伤,躲在深山调养数日,方稍稍恢复,勉强能够走动。
罗叉夜姬回到长安,以残余功力附在太平公主身上,闭门托病,终日勤加修炼,盼能尽快凝聚魔气,报仇雪耻,一洗侮辱。但她却没料到,就在魔功尚未复元之际,韦后等人竟会率先下手,谋夺宝座。
正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当头重棒,真个既猛且狠,她的所有图谋,险些全化为泡影。罗叉夜姬功力损耗甚多,没有一两个月调养,实难以恢复,饶是这样,罗叉夜姬并不死心,她极清楚韦后是什么料子,地道是个眼界短浅的庸俗货,只看见强盗吃肉,却看不见强盗砍头,正是她这种人。
罗叉夜姬自信满满,心信这个宝座仍会唾手可得。
次日早上,紫琼来到尚方映雪居处,琴歌代为通报,尚方映雪亲自迎出,招呼紫琼在房间坐下,剑婢琴歌送上清茶。
尚方映雪见紫琼一大清早到访,必定有重要事情,微笑问道:“姊姊,有要事找妹妹吗?”
紫琼点头一笑:“我是来和妹妹辞行。”
尚方映雪立时怔住:“姊姊,怎会这样突然?”
紫琼便将彤霞前来的事,毫不保留全与她说了,接着道:“因事态严重,我和兜儿必须赶回长安,实在没有办法。”
尚方映雪听罢,微一沉吟,点头道:“妹妹明白。但还请姊姊多待一会,好吗?”紫琼见她如此说,想必另有原因,当下颔首点头。尚方映雪徐徐站起身子,从暗格取出北冕天书,放在几案上。
紫琼没有发问,只是默默在旁看着。直至尚方映雪将天书看完,合上盖子,见她说道:“天书上言,当今龙驭宾天,适逢天运欠佳,将有凶星横行,只消适时制化,必然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打后依然是李家天下。”
尚方映雪顿了一顿,又道:“姊姊,妹妹有一请求,我……我想与你们一同前往长安,共同化解今次危机,不知可不可以。”话后已是满脸红晕。
紫琼见她讪不搭的模样,已明白过来,说道:“妹妹神机妙算,有你在旁匡助,岂有不好之理。就是妹妹不说,我亦有此意,到得长安,顺便圆了妹妹和兜儿的婚事,正是一举两便。”
尚方映雪不敢说的话,却被紫琼先说了,不由脸红心跳,再说不出话来。
紫琼说道:“只是妹妹忽然搁下卧云水庄与咱们离去,会否仓促一点?”
尚方映雪娇羞未退,低头轻声道:“其实当日姊姊到咱庄时,妹妹已早有所准备,同时亦和父母商议好。”
紫琼道:“原来庄主夫人和纪护法都知道了,两位没有意见吗?”
尚方映雪摇头道:“父母得知是天书法旨,穷通皆命,都知非人力所能改变。姊姊,妹妹还有一个请求,妹妹即将离庄远去,不能失其顾复之恩,容妹妹拜别过父母,顺带交落水庄的事宜,才能放心离去。”
紫琼点头笑道:“为人子女,这是应该的事,妹妹今日虽远嫁他方,终有一日慈鸟返哺,回报父母恩田。”
尚方映雪道:“多谢姊姊体谅,便请姊姊稍候些时。”
二人话毕,相偕走出房间。尚方映雪立即使人通知义父纪元维、妹妹尚方映月、弟弟纪东升,会合在母亲住处。
众人虽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得尚方映雪将即离去,无不伤感难舍,尤其庄主夫人,几度垂泪,久久不止,多得众人慰藉劝解,才慢慢平息过来。尚方映雪写下押榜,公告庄主由纪元维接掌,并与弟妹训勉叙话一番。
午时刚过,纪元维、尚方映月、纪东升、石万天,还有十多名庄上首脑人物,直送紫琼辛钘等人到渡头。临别之时,尚方映雪向剑婢琴歌、琴篥道:“你二人要好好辅助庄主,要听父亲的说话啊!”
二婢珠泪盈眶,齐齐点头答应,尚方映雪再与弟妹训示几句,并与辛钘等人向众人躬身道别,方走上驳船。
辛钘自从离开长安,心中好生挂念,对怀了自己孩子的小雀儿,更是挂肚牵肠,想到不久便会见面,自然兴奋不已。
而最令辛钘雀跃的,就是这次南下为芫花解毒,竟会携美同归,多了一个大美人相随,想到这里,不由偷眼往尚方映雪望去,碰巧她正望向辛钘,二人四目相接,尚方映雪登时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他。
辛钘露出一个微笑,心想:“这个曾经统率千多人的庄主,竟然是个羞人答答的人儿。”
众人上了渡头,紫琼依旧寻个隐密的地方,使起仙家法术,驾云北归。
尚方映雪首次坐上七色彩云,心中不免憺畏难安,莫措手足,霍芊芊在旁牵着她的手,笑道:“庄主不用担心,坐在彩云上安全得紧。”
尚方映雪点头微笑,示意多谢,徐徐道:“我已不是庄主了,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霍芊芊一拍额头,说道:“啊!对呀,我都忘记了。好吧,以后我就叫映雪姐姐好吗?”尚方映雪再次点头一笑。霍芊芊轻轻摇着她的手:“映雪姐姐真的会嫁给兜儿吗?”
尚方映雪向来脸皮薄,给她一问,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好,紫琼听见,在旁笑道:“映雪嫁给兜儿,你高兴吗?”
霍芊芊道:“高兴自然高兴,但映雪姐姐这样漂亮,嫁给这个嗅兜儿,只是感到有点委屈。”说罢,向辛钘做个鬼脸,伸伸舌头。众人听了,均掩着嘴巴,忍俊不禁。
辛钘怒不可遏:“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吃醋吗?”
霍芊芊连忙道:“我……我为什么要吃醋。”小嘴一翘,别过头去。
二人素来拌嘴惯的,紫琼和芫花看见,也不觉什么,但尚方映雪却毫不知情,既尴尬又感不安,拉着霍芊芊的手,轻声说道:“都是我不好,妹妹不要生气。”
霍芊芊眼含泪光,摇了摇头:“我没事。”
紫琼见她这个模样,清楚她的心事,凑头在她耳边道:“芊芊放心,你和兜儿的事,就包在我身上,难道你不相信紫琼姐吗?”
霍芊芊向知紫琼的本事,加之辛钘又对她言听计从,听后立时破涕为笑:“真的,你真的会帮我?”紫琼轻轻抚摸她脸颊,点了点头。
一行人刚踏入关中杨门广场,四名守门弟子看见,齐声喜道:“是……是少门主回来。”一名弟子马上飞奔进内通报。
辛钘加快脚步走在前面,四女在后跟随,辛钘一走进大厅,便见筠儿从内间出来,看见辛钘,不由张大嘴巴,一时间竟无法说话。辛钘大叫一声:“我的小老婆。”一把将她拥抱入怀,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筠儿喜极而泣:“你……你一去就个多月,又没半点消息。”
辛钘轻抚着她的秀发,笑道:“我不是回来了吗。”
这时紫琼等人已进入大厅,筠儿乜见,忙即挣扎,将辛钘推开:“紫琼姑娘都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夫人。”一话未完,便见杨氏夫妇步入大厅。
夫妻二人在秋兰陪同下迎向众人,四女立即裣衽行礼,辛钘抱拳深深拜揖:“孩儿见过爹娘。”杨曲亭捋须含笑,一连说了几声好。
杨夫人眉开眼笑,说道:“兜儿你一去无踪,就不怕叫人担心吗?”
辛钘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闷声不响,站在一旁。夫妻二人一进入厅,已看见尚方映雪,心里均想,好漂亮的女孩子,真个可和紫琼媲美。“
这时又听得脚步声响,小雀儿和父亲马元霸急步走出来,二人身后,还跟着杨家姊妹和宫家兄妹,辛钘一见小雀儿,满心欢喜,碍于当着人前,不好过去和她亲热。
只见马元霸裂开嘴巴,呵呵大笑:“你这个小子,总算懂得道路回家,这样好了,以后我也不用被这丫头缠得晕头转向了。”
小雀儿不依道:“爹你说什么呀!”众人都笑了起来。
杨夫人走到尚方映雪跟前,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尚方映雪福了一福,说道:“尚方映雪见过杨伯伯、杨夫人。”
杨曲亭含笑点头,心想:“这位姑娘莫非又是兜儿的相好?”
杨夫人挽着尚方映雪的手,状甚亲热,笑问道:“姑娘父亲如何称呼?”
尚方映雪道:“仙父上姓尚方,单名一个盟。”
杨曲亭一听,双眼不由一亮:“莫非令尊就是卧云水庄庄主尚方盟。”
尚方映雪颔首道:“正是。”
后生小辈或许没听过水庄的名字,但稍有在江湖走动的人,卧云水庄四个字,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皆因水庄百多年来,向不与外人来往,若论江湖名声,虽不及关中杨门响亮,但弟子之众,人才之广,实不亚于其它大门大派,江湖上最也不敢轻视。
紫琼道:“映雪父亲见背多年,这几年来,水庄已交由映雪打理。”
此话一出,杨氏夫妇和马元霸无不惊愕,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竟然会是卧云水庄的庄主。
杨曲亭抱拳一揖:“杨某冒冒失失,不知庄主光驾,还请见谅。”
尚方映雪连忙道:“杨伯伯这样说,映雪如何敢当,其实我已不再是庄主了,水庄庄主,已交由我义父纪元维接掌,杨伯伯实不必和映雪多礼。”
纪元维这个名头,早已传遍江湖,均知此人武艺高强,深不可测,杨曲亭听见,捻须笑道:“贵庄纪护法名传遐迩,本人久闻大德,未遂识荆,好生钦仰,不想竟是庄主的义父。”
尚方映雪道:“不敢,杨伯伯是武林前辈,叫我映雪就是了。”
杨曲亭笑道:“好,好,杨某不客气了。对了,映雪姑娘和咱们兜儿,莫非早已认识?”
尚方映雪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不是,又自觉不妥,在北冕天书中,她虽没见过辛钘其人,但确早已知道他的存在。在旁的紫琼,像似看穿她心事,说道:“是的,兜儿今次南下,主要是找映雪妹妹帮忙。映雪这趟来长安,同样是为了一件重要事情,其中原因,容紫琼稍后慢慢细说。”
杨曲亭是老江湖,听了紫琼的说话,已明白此事非比一般,致不便在众人面前谈论,当下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杨夫人笑道:“鞍马劳顿,大伙儿都累了,纵有什么事情,待休息过后再说吧。”话后,叫丫鬟秋兰为尚方映雪准备房间。是夜,尚方映雪住进玲珑轩,并与紫琼、芫花相邻。
辛钘在筠儿陪同下,回到自己房间,才掩上房门,伸手便要抱,筠儿一笑欲要避开,却又如何避得过,轻呼一声,已被辛钘牢牢搂抱住。
筠儿一阵脸红耳热,心头已自嚭嚭地跳个不住,假意挣扎,说道:“我给你烧水,洗个热水浴再休息好吗?”
辛钘笑道:“不用急着洗澡,先亲个嘴儿。”啵一声就在脸上亲了一口。
筠儿道:“辛少爷你好没心肝,小雀儿这个多月来,对你眠思梦想,且又有了你的孩子,回来也不去看她。”
辛钘一敲脑袋,暗骂自己:“该死的混蛋,一看见筠儿就什么都忘了。”连忙道:“不错,不错,我怎地这样混帐。”又再亲了一下筠儿:“好在小老婆提醒,今晚回来再与你快活。”接着飞奔离去。
来到小雀儿房间,久别重逢,尚未坐定,二人已抱在一起,辛钘笑问道:“老婆你可有记挂住我?”
小雀儿笑着摇头:“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我为何要挂住你。”
辛钘道:“什么风流快活,那可真冤枉!对了,你的肚子因何和前时一样,还没见大了多少?”
小雀儿笑道:“才两个多月,自然看不见什么。”
辛钘道:“让我摸摸着。”一摸之下,肚皮果然微微胀起,笑道:“我感觉到了。这个情况,应该还可以干那档子事吧,咱俩试试看好吗?”
小雀儿微微一笑:“或许吧,但还是有点怕。”
辛钘道:“你要是害怕,大可浅尝辄止,咱们小心行事就是。”
小雀儿亲了他一口,笑道:“是否你曾说那个……那个什么九浅一深?”
辛钘哈哈大笑:“什么都不理了,九浅一深也好,不浅不深也好,我已憋不住了。”一把将她抱起,径往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