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乐园 第15章 鞭挞

  柱他第一次显得有点害怕了,脸上所有的愉快神色都不见了,怒气也不见了,就像摔角比赛就要开始前的模样。不,有什么事情终于发生作用了。他不喜欢被加上脚镣手铐,在观众面前挨鞭子。勇气终于动摇了。

  要是他知道我多么怕他失望,那会是多大的笑话;我没有让他值回票价,内心感到多么惊慌啊!

  我是说,这一切全是狗屎,奴隶的存在纯粹是为了取悦男主人和女主人,这种说法只不过是狗屎而已。我们必须把这个地方每个人所期待的一切给予他,或她,并且我们也知道。这个制度完全取决于各方面的满足。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法真正压制他,给予他来这儿所要得到的东西?

  但是现在藉着鞭打,我们拥有了什么东西。好的。

  我叫经理人带着他在我前面走,因为我不想有一两分钟的时间看到他的脸孔。我必须摆脱他,我必须再度让自己受到支配。

  当你训练奴隶时,你学会注意一切,包括表情或呼吸的最轻微变化,微弱的痛苦信号——这种信号随着惩罚、随着主旨而变化甚大。理论上而言,你也涉及。你表现得很热情。但是你学习去表现得很好,所以不必再热情如火。有时,这种热情表现很稳定、很持续,所以你没有意识到∶它是多么强有力。但是,这儿有别的事情在进行着。我不只是在监视着他,我也被他吸引。如果没有每秒钟看着他,触碰他的皮肤、头发,我就会感到痛苦。我要再度激起他的反叛心理,激起他那种非常令人惊奇的高傲、那种清醒的感觉。

  我所不能忍受的事情是∶征服他,而他却很有权利期望我去征服他。

  我让他们走在我前面几码远的地方,对于他环顾四周的模样觉得有点惊奇。经理人有一两次急促推动他的手臂,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我只要看着他的姿态,看到他肩膀僵硬的模样,就知道他紧张得很。

  而我的理性部分、我的纯然专业的部分,不断努力要想出我们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失去控制呢?

  好吧!他比档案照片英俊一千倍。忘记早期在这方面的估计吧!他的头发比较浓密,几乎是很浓密,如此缓和了头部的形状。他不微笑时,确实透露着一种微微无情的神色,是一种冷酷的神情,他没有捏造这种神情,相反的,他努力耍隐藏。他不那么喜欢自己的这种冷酷神情。他不去重视这种神情。好吧,那样很好。

  而蓝色的眼睛,是的,令人无法置信,在阳光、火炬亮光及白热灯中都显得无限地美——无论他有没有微笑、凝视、沉思或显得很严肃。那身体,一个男人所拥有的那种身体。不要再说了。

  现在,如果加上修长的手指、狭窄的双手、剪得很整齐的指甲(在奴隶之中几乎没有听过)还有那种姿态、声音的深沉变化,以及他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几乎是每件事情的那种模样,那么,你就拥有了一位强壮的男士——表现出根深的高雅姿,就像香烟广告中滑雪别墅里火旁那个下巴结实的家伙,抽着一根马波罗香烟,好像他正用这根烟懒懒地再充电。你知道这个家伙会喜欢莫札特及比利.哈利德,也会以宽容的态度品评法国酒。

  好吧,我拥有那部分。我承认自己以前不曾看过像这样的一名奴隶。那是梦中的东西,只是我不曾梦到。

  但是,其馀的部分如何呢?他眼中的神色、他微笑时的奇异与亲密模样、他告诉我说怕我时所显示的那种模样、那种去它的机智言语——不曾有人对我这样表现——以及那种特别的能量。当我们接触时,这种能量就开始烧毁电路。

  我在高中时不曾坠入情网,不曾相信那种事情,说什么家伙们“接吻”比其他人高明。但是,他可真知道如何接吻。他接吻的方式是我想像男人彼此接吻的方式,很粗鲁,但是却又很性感,并且很热情,只能出现在对等的人之间,真正对等的人,具有对等的潜力来加速,以及满足欲望。我能够与他坐进一辆“雪佛兰”的后座,以那种方式接吻一小时之久。只是男人们不会在车子后座彼此接吻,会吗?

  到底是什么事在进行着啊?

  我们已经来到三重鞭挞柱。好了,他真的很生气。

  强烈的白色亮光洒在三座圆形水泥舞台上,每个奴隶的颈部都被系在几乎到达下巴地方的高柱。一排上了脚镣手铐的奴隶在等着轮到他们,只有两名奴隶的眼睛蒙上了布,有一位套上了口衔。

  群众是平常的群众,“九点钟时喝五、六杯,没有人必须开车回家,因为我们就在家”,他们是客人,坐在隆起的露台上的桌子旁边,毫不犹疑地接受一个事实∶纯粹而简单的鞭打让他们很兴奋。他们不需要游戏与比赛,他们认为游戏与比赛很愚蠢。不介意鞭打是百分之五十的表演与噪音。

  而平常的流浪者,大约一百人,在舞台前面乱挤乱转,手里拿着饮料。

  经理人是一个很粗鲁的年轻人,我并不认识他,他引导艾略特到旁边,但艾略特转头要去看“正在挨鞭子”的奴隶,经理人的鞭子霹啪打在他身上,纠正他的举动。

  我稍微靠近。我有点想自己把脚镣手铐加在他身上,但经理人做得比较好、比较快,他们比较有经验。我靠得足够近,没有去干涉。

  艾略特看了我一秒钟。他的脸颊上有一小片肌肉在抽动,暗红的红晕浮现。

  经理人把厚厚的白色皮带绕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把他的手腕绑在后面的皮带。他快被逼疯了,把眼光投射到群众身上,我可以看到他眼睛的那层玻璃体。

  我不断伸手去触碰他,不断收紧自己的指头,移动时不让他注意到手势。但是,现在我的指头伸进他的头发。他不断看着鞭挞柱,没有注意我。他的嘴稍微扭曲,看起来有点卑鄙。

  经理人把白色皮领加在他颈部时,我认为他会挣扎,他几乎要这样做。

  “放轻松。”

  我说。

  那是一个可爱的颈圈,饰有柔软的毛,以优雅的姿态把下巴向上推,但却让你感觉到比原来五十倍的无助。我可以看到他用力咬紧牙根。

  “你以前经历过这种事情……”我说,抚摸他的背部。我真的不是很喜欢这样。他无法低下头来看我,甚至无法再转动头,我看出这简直要他的命。

  “把他的眼睛蒙起来。”

  我说。

  他确实没有预期此事,默默地显得惊慌。经理人粗鲁地址动他的头,用皮眼罩把他的眼睛蒙起来。他身体变得僵硬。我能够在白色的皮下面看到厚厚的衬垫,我在心中想着∶当这些衬垫压在眼皮盖时,是什么感觉呢?经理人把皮眼罩扣紧。就像经常出现的情况一样,他的脸孔下半部看起来令人无法抗拒,嘴唇紧张地抽动着、伸展着,咬在一起,又松开。

  他全身发抖,咽口水,改变身体重量。

  我蹑着脚尖站起来,吻他的脸颊。他移开。他的情况每秒钟都在恶化,身体似乎在镣铐下面肿胀起来,手腕在绑绳之中扭动,嘴唇向后噘,形成尖酸的微笑神色。但他确实很兴奋。他很冷酷,他无法隐藏这一点——无论他多么生气地转身离开我。

  我又吻他,感觉到那种震颤。我蹑着脚走上去,吻他的嘴。他开始往后退,又生气又挫折的样子,但他没有——显然无法——足够快速地为此事下定决心。那种情况又开始了,那种能量的表现,张开的嘴抽动时所显示的那种震颤。

  他停下来,又转开。但他正完全失去了控制,摇摇头,好像眼罩要逼他发疯。眼罩看来像一条白色绷带绑在他的眼睛上,上方是金发,看起来很男孩气、很脆弱,好像他受了伤,裹了纱布。

  “丽莎!”

  他低语,几乎没有张开嘴唇。“取下眼罩,取下颈圈,其馀的我自己能够取下。”

  他开始要挣脱镣铐,脸孔一片红。经理人鄙夷地拉扯他,把他的腿踢开。

  “嘘。”

  我又吻他,压着他的身体。“你以前被蒙过眼睛。你能够忍受。”“这次不能,这儿不能,”

  他以同样的低语说。“丽莎,把它拿下来。太过分了。”

  然后,他安静下来,像一个人数到十,以镇定自己的脾气,汗水流到他的脸侧。

  “我要带你到行列的前面,”

  我说。“他们下一位就要鞭打你。不会比我在卧房所施加于你的严重很多。”

  “只是有两百人看到,”

  他在齿缝间低语,“而我又无法看到他们。”

  “要是你不闭嘴,我要为你套上口衔了。”

  这句话对他发生了作用。他不要套上口衔。在默默之中,他真的要分崩离析了。我的手臂抱着他,这一次他没有挣脱。他受不了了,转向我,我又蹑脚尖站起来;他吻我的头发。

  我心中感觉到一阵欲求他的浪潮,几乎无法忍受。我向经理人做手势,要他上去安排鞭挞事宜;我努力要隐藏自己的脸孔,不让任何人看到。我不想做这一切的事情,但这是他来这儿的目的,去它的,是他真正想要的,而我不敢不赐给他。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忽然厌恶了这一切,厌恶其中的做作成分,然而,那种刺激、那种禁忌感、那种让他显得无助时所兴起的纯然色欲……嗯,这一切仍然存在。而他正在感觉这一切,他的气力一秒钟也没有衰退。但他确实很紧张。

  好吧,第一流的“俱乐部”经验,艾略持。事情就是这样。

  “你想讨好我,”

  我说,靠近他的耳朵。这是女主人应该说的。带着这句话去拿金像奖吧!“告诉我说,你想讨好我。我想听。”

  但经理人已经回来找他。是时候了。另外两名新来的奴隶正被绑在柱子上,他将被绑在右边的地方。

  我把他交给经理人,走上看台最高的部分去监视。

  从那儿,我能够看到很多骑楼、街道、喷泉、小房间,还有群众,他们穿过步道,从立着夹枷而突起的混凝土舞台那儿散开来。

  经理人抓着他的白色颈圈前面的金属圈圈,拉着他往前走。然后经理人把金属圈圈紧紧绑在高柱上。很快地,他们把皮带系在他的脚踝上。现在,他只能直直地站立,手臂紧紧地压着背部,然后接受鞭打。事实上,他看起来很高贵。就像“四海豪杰”中的埃洛弗林被敌人抓到时的模样∶周六下午戏剧中那位上了镣铐的正直英雄,以一种像时间探针一样的根部研磨着欲望。

  负责鞭挞的主人们开始挥动皮带。

  其他的人认为这是可以预料的事情,表现出美妙的戏剧性鉴别力,但是,他却很紧张,身体发抖,一直在抗拒着。

  大约十几个客人为他所吸引,对于特别的事情确实有眼光。他们开始嘲蔑他。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之中有多少人体认到∶他确实要崩溃了。

  皮带的噪音与节奏,具有催眠作用。时间持续得越久,对他而言越恶劣。显然,无论他感到多么刺激,对他而言都是一种蹂躏。他不能屈服。

  鞭打一结束,我就做手势,要他们把他带到看台下,要取下镣铐与眼罩。

  他身体很热,就像一个人刚从蒸气浴出来,头发湿透,胸膛起伏,呼吸像微弱的气喘。我把他的身体转过来,看着他的皮肤,他没有显露出一点点抗拒的迹象。

  他看起来就像以前一样诱人。他沉默无言,舐着嘴唇,只是他的肤色和脸上抽动的肌肉透露出一种讯息∶他是多么痛苦。

  我小心地把他推到步道上,穿过群众。他仍然表现得很狂乱,因为他看不到东西。在触碰他时,他跳了起来。但他不会再请求我取下眼罩,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稳定地把他推到骑楼的前面地板,进入外面的花园与安静的气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