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了，我都说了，没有可用的选项。约会模式把其他的都覆盖了。你就安安心心在那儿看写真集陪她唱歌吧。反正你下午干了个爽，正好调剂一下。”
“这一堆乱七八糟的鸟语歌我哪儿会唱。我逛青楼都不听曲儿。”韩玉梁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翻看着手上的写真集。
没想到这游戏还挺下功夫，实打实给三上米莎拍了一本海边主题的写真，各种款式的泳装完好地展露出她紧凑饱满的青春身材，配上那张略有混血味道的脸，的确性感。
要不是之前木下美加也出现过比较自由的行动模式，他都要怀疑三上米莎会不会就是主办者。
“怎么可能啊，这女生顶多十八、九岁，出娘胎就加入L－Club，这会儿才能混到主办者吧。而且她哪儿来的权势？真要是个潜伏在游戏里的女人，目标应该在教师、主任和校长之间。”
“校长绝对不是，”韩玉梁沉吟道，“校医应该也不是，剩下的目标倒是不太多了。要不，咱们专盯着教师下手？”
“就知道你喜欢那种成熟的女人……”
“别在这种时候演怨妇开玩笑好么？我说正经的呢。”
“我好可怜，和喜欢的男人谈的正经事是应该侵犯哪个女教师，呜呜呜……”
耐心等她玩够演完，他才道：“要是那些年纪大的都攻略过，还是没找到人，再考虑这些年轻学生。说不定，这里有谁是继承遗产的二代呢。”
“行。我这儿不是一直在给你做着攻略规划么。现在的难点是情报，咱们外班的女学生都不好接触，怎么搞定女教师啊。按部就班来吧，说不定一会儿约会完去找木下菜菜子，把你今天拍的上交一下，报酬就是某个女教师呢。到时候再说，该你唱歌了，赶紧的吧。那年中秋一起出去玩你说什么都不唱，我可一直惦记着呢。”
三上米莎乐呵呵挪过来，一伸麦克风，“呐，你也唱一首吧。”
“我……”
“约会事件，我选接受了。乖乖唱。”
韩玉梁看一眼表，满脸无奈地拿来了麦克风。
他唱歌虽然不会像漫画人物五音不全那样杀人于无形，但的确谈不上好听，之前在残樱岛上被许婷拽着情歌对唱就差点唱到破坏气氛。
不过既然小铃儿如此好奇，那就满足她。
他笑了笑，用手表那一边握住麦克风，故意离嘴巴很近，选了一首知名电影的汉语主题歌，清清嗓子，从记忆中调出大致的旋律。
这歌是两个男的对唱，都是老成演技派帅哥，MV大部分都是电影镜头，他陪叶春樱一起看过，算是少数他会的当代歌曲之一。
三上米莎拿起了另一个麦，嚷嚷着唱另一个男角。
他存心耍宝逗易霖铃开心，一张嘴，就走调到能孤单地飞回北半球顺便伤心太平洋。
“噗嗤……你……你正经点儿。别唱得约会模式再扣分。”
听到她笑，韩玉梁跑调跑得更加卖力，成功把本来唱功不错汉语也非常流利的三上米莎带偏，歌名都可以当场改叫《无调道》。
嘻嘻哈哈胡闹完整首歌，那边易霖铃笑得肚子疼，这边三上米莎却有些不甘心似的，把这首歌又加入到列表里，提到最前，“这次我自己唱，你唱得也太不认真了。我还很喜欢这首歌，本来打算最后和你一起唱呢。”
“我不怎么会唱歌。你喜欢唱，那我听就好。”
她点点头，拿起麦克风，忽然露出了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微笑，“那，要好好地听人家唱哦。”
“嗯。”察觉到一丝异样，韩玉梁暂且放下写真集，把视线从照片里女生性感的胸部挪开，放在了真人的脸上。
她清清嗓子，调整到中低音域，很认真，甚至有些严肃地开始唱那首老歌。
几乎是马上，韩玉梁就发现，她并不是每一句都唱得很认真。
平淡而略有走调的大部分歌词中，只有一些不仅极其显唱功，还投注了明显过量的感情。
韩玉梁皱眉拍了几下巴掌，展颜笑道：“这首歌你唱得比我好多了，就是有些地方的唱法我还没记住。可以再唱一遍，教教我么？我记性很好的，这次一定可以记住。”
三上米莎的眼里明显流露出喜悦的光，用活力十足的声线直接拿麦克风回答：“好啊，我再唱一遍。”
这次，他捕捉到了所有特殊的歌词。
“不，我不愿意结束……已经忘了身在何处……谁了解生存往往比命运还残酷，只是没有人愿意认输……在失望中追求偶尔的满足……一路上演出难得糊涂……”
尤其是整首歌最后一句，她唱得甚至眼睛里都在闪动晶莹的泪光。
“既然没终点，回到原点，我想，我们都不，不在乎……”
回想了一下那部电影的情节，韩玉梁心头一震，难道，这女孩是想告诉他，这里就是她们的无间地狱么？
可这游戏场景中并不缺好用的工具，真的一心求死，自杀难度显然不高。
看他皱眉思索，三上米莎笑呵呵地说：“哎呀，我唱得太认真了，是不是让你觉得太丧气啊？那，我选几首积极的歌吧，你也要好好听哦。”
当发现她选的都是唱亲情的歌曲后，韩玉梁忍不住猜测，难道这女孩是被用家人威胁了？
他略一犹豫，道：“你唱得真好听，我都想我爸爸妈妈了。”
“哈啊？”
易霖铃理所当然满头问号，但马上她就意识到，他一个孤儿突兀这么说，一定有其用意，便忍下疑惑，没有多说。
“唉……”他叹了口气，缓缓道，“一来这儿就不让走，一呆这么久，搞得我特别想家。要让我逮住那个设计游戏的人，非得给她两下狠的不可。”
正在唱歌的三上米莎一下子走调了几拍，一边唱一边扭过头，带着不难懂的期待，感激地看着他。
“不过不赢了这游戏，走不了啊。”他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短裙下光滑紧凑的大腿，“什么时候能不只是跟你约会就好了。”
这之后，三上米莎一首外语歌也没有再选过，唱的歌也越发古老，都是什么《夜来香》、《月半小夜曲》、《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
韩玉梁总觉得她还是想要传递什么信息，所以一直盯着屏幕，方便易霖铃一起开动脑筋。
“约会很完美，我会给你最棒的评价哦。明天见！”
阶段结束，看着三上米莎活力十足的笑容，他又有点怀疑，之前那些猜测，该不会都是疑心生暗鬼，想得太多吧？
结算后依赖度提升到26，易霖铃说别的等回来再商量，听起来一副已经有了决定的样子，韩玉梁就放下心来，去建材公司找木下菜菜子报道，传视频换情报。
如果以挖墙脚为目的，那么抽奖的时候当然就该选高依赖度女角色。
但易霖铃还记得他提过的女教师的事，以正常游戏进度，上来放着身边女生不下手直奔女教师的肯定是少数，那么，其他班的女教师大概率还在低依赖度女角色中。
可惜，这次她的好运没有发挥作用，抽到的情报，是一个熟面孔——西野夏娜。
想必是“盗摄受害者”那个无差别结算后-4的称号让她被参与者彻底放弃，成了低依赖度女生中的佼佼者。
行程、住址和手机到手，无奈韩玉梁不喜欢辣妹风格的女孩，易霖铃讨厌个高腿长还有大奶子的“下流身材”，一致决定优先度下调，没人可找的时候再去堵她。
平原莉香虽然转职成特殊NPC没了依赖度，但任务完成评价S，木下菜菜子这儿总算刷出了第一颗桃心。
就是这分数没什么卵用，办公室里可用的选项只有上交视频和后续，不能把理事长剥掉制服裙子按在桌上肏，让韩玉梁略感遗憾。
但也只是略感，毕竟那对儿假奶子手感差劲得很。
将来有机会他真想问问，她身上到底多少地方动过刀。
之后的阶段还是去拿到资料的女生住址碰运气，这次倒是堵到了茶色长马尾的新条莫妮卡，但很无奈，对方是被追求者约会完送回来的，看吻别的架势，应该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
资料检查，新条莫妮卡对攻略者的最高依赖度已经超过七心半，再没机会，估计性爱模式就要让对手开个遍，叫韩玉梁失去再挖墙脚的欲望。
回到脱离区的时候，易霖铃还在对着总结的笔记蹙眉钻研，就像个对着攻略还一次次卡关的发愁玩家。
本来以为隐藏路线已经拿到了所有关键可以顺风顺水一路超车，没想到在永泽萝拉那里吃了个瘪，还丢掉了平原莉香这个到嘴边的分数肥肉，他们的柱状图，已经被倒数第二落下了一小截。
不过算算也对，扣掉负数之后，一颗完整的桃心得一分，韩玉梁目前的总分只有六。
随便哪个参与者把初始御三家刷一刷，就不至于这么惨。
另外二十九个人的分数都咬得挺紧，新条优里被袭击依赖度归零拉低的那位，直接从前列掉到了倒数。
一些不适合让旁人听到的信息，他们会选择在浴室交流。
一开始韩玉梁就是想找个一起洗澡的借口，即便易霖铃每次都会穿上学校泳装，那也比自己泡完了冲有意思。
但现在，名副其实用上了。
只不过说话的时候俩人都不太老实，一个用手隔着死库水揉小小的胸宣称要帮忙按摩增大，一个用脚夹着水里大大的屌非说要练习房中秘术，浴缸里这点可怜的热水就没一会儿能消停的。
简单商量一番后，考虑到新条优里的情况，挖墙脚难度其实比想象中大，只能拿来当作压制竞争对手的招数，而得分渠道，最合适的还真是那些女教师。
既能从中寻找主办者的蛛丝马迹，竞争压力还相对小很多，等到在调教室把吉冈良美那边挖透，拿到足够多的秘密，兴许靠同事关系就能得到其他女教师的情报。这个关系，可比女学生那蜘蛛网一样的交际圈简单得多。
“这游戏叫至尊恋爱学园，结果玩到这会儿，咱们是倒数第一，跟至尊不沾边，走的是隐藏路线，跟恋爱不沾边，攻略的大头是校长、校医、食堂小妹和女教师，和学园里数量最多的学生也不沾边。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易霖铃看着水面上浮起来的精液白沫，心满意足拿过花洒爬出浴缸，冲冲身上冲冲脚丫，道：“能赢就行，别的少废话。你既然射了，那我收拾一下，准备行动了。”
韩玉梁懒洋洋道：“今晚还是让我出去晃悠晃悠？”
她摇了摇头，“不，今晚我出去。”
“嗯……嗯？”
她换上内功传音入密，道：“我分析了一下，三上米莎最后那些歌的题目内容只有两个，花，和夜晚，每次歌名一出来她就特别兴奋，明显是在暗示，信息要从这里入手。我一直在思考，夜晚好理解，应该是指强制阶段结束后的时间，咱们之前不就一直在找，激活隐藏阶段的方法么。那花呢？花应该指什么？”
韩玉梁皱眉道：“女人。”
“对，我只能想到这个。可如果是指被追逐攻略的那些女人，咱们已经尝试过好几次，没有任何结果。打电话在这个时间段也都是关机。我想啊想啊，去翻了翻我那会儿凭记忆写下来的各种规则。”
“只要是‘阶段’进行中，我就不能离开操作台。你只要走出脱离区，就必须戴上眼镜和手表，相当于激活游戏。不在游戏进程中的时间，咱们都必须停留在脱离区。激活游戏，你就必须按照系统选项行动。”
易霖铃一口气说到这儿，才略作停顿，正色道：“你发现其中的漏洞了么？”
韩玉梁从水中站起，走到花洒下冲身，皱眉道：“没有。这里有什么漏洞？”
易霖铃指向自己，“我是女人。你出去之后激活游戏在明早之前没有任何‘阶段’。所以，如果‘花’指的是我，这是不是意味着，夜晚应该由我来行动呢？”
“你？”
“深夜没有‘阶段’存在，我不需要在操作台前。游戏激活就意味着在进程中，我就不再‘必须停留在脱离区’。这不等于是说，只要让你走出去，去卧室那边选择睡觉，或者找个选项安顿好你，我就可以离开这儿，随便去什么地方了么？”
韩玉梁点了点头，跟着又问道：“可你能做什么呢？”
“我不需要按照系统给出的选项行动。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能在明早第一个阶段开始前赶回来，坐到操作台前，我就不违规。”易霖铃调整了一下学校泳装的肩带，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我就不信，我出去之后什么也不能做。就算我打探来的消息不能直接录入到系统里，但我脑子里存着，这起码相当于半个作弊器吧？”
他沉吟片刻，道：“我很想说，这行为非常危险。但用这个劝你别去，似乎太小瞧你了。那么，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尽量留出打个盹的时间。”
“少废话。”易霖铃一抬下巴，笑道，“本姑娘夜行百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不了，明天等你连续跟谁啪啪啪的时候再睡。我记得咱们那会儿有个女飞贼就叫夜来香，今晚，我就去当一次夜来香。”
韩玉梁哈哈一笑，拿腔拿调凭记忆唱了起来：“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快闭嘴吧你。真不知道婷婷怎么好意思夸你唱歌还行的。我耳朵都要流产啦！”
两人都是行动派，既然计划制定好，就要勇敢测试。
很快，韩玉梁就穿戴整齐，如之前一样开门出去，激活了游戏系统。
“好，我指挥你去卧室，一会儿你练功完就睡觉吧。我回来叫你。”
“嗯。”他等到手表上传来提示，上楼走进卧室，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易霖铃带着兴奋的笑容轻快地跑了进来，“看，是不是成功了？我顺利出来了，我还开着门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我离开没有任何警告。”
“一路顺风，千万小心。”他正色提醒，“这游戏的各种安排都诡异得很，咱们甚至不能排除另一个可能性——三上米莎的提醒也是剧情安排。懂我的意思么？”
“放心。大风大浪都经过，我要是阴沟里翻船，以后可没脸再缠着你当助手了。等我的好消息吧。”她推开窗子，将身上黑色洋服整了一下，跳上窗台。
韩玉梁皱眉打量着她短裤长袜小皮鞋的男装扮相，忍不住问道：“你这装束又是谁的？”
她拉了一下衬衫领结，笑道：“黑执事的夏尔啊，不过没给你带塞巴斯蒂安的衣服，知道你也不会穿，白占箱子地方。”
他摩挲着下巴，道：“你选这种正太扮相，又要YY自己是小受么？”
“我、我可没说！这身是黑的，方便行动而已。”她瞪眼反驳，跟着扭身跳了出去，展开轻功，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能探索出个什么。
游戏的这个漏洞，到底是制作的时候没想到，还是有意为之？
真遇到致命陷阱，她回不来怎么办？
没了操作台的女伴，他等于直接输掉比赛。
脑中思绪纷杂，一会儿嫌她太莽撞，一会儿担心她出状况，韩玉梁静不下心练功，硬要运气保不准还会走火入魔，只得闭目养神，干脆放松身躯，睡了过去。
内家高手即使沉睡，对周遭环境变化也会有一定感应，不到六点，天还黑得厉害，他眼皮下微微一动，从梦乡中醒转一半。
跟着，喀喇一声，易霖铃从外面打开窗子，纵身跳了进来，拍拍身上水珠，看一眼正在床上的他，撅撅嘴，走过来扯出袖子，一拧。
“噗……呸呸呸。”韩玉梁没想到她带进来一身雨水不说，还把挨了淋的拧了他满脸，赶忙坐起，扯过枕巾擦拭，“回来了？”
“回来了。真倒霉，这暴雨一看就下不久，硬是给我浇了个透。”她很不快活，湿漉漉扭身往他怀里一坐，“帮我烘烘，我这身衣服可是专门定制的，不能机洗，在这儿要是还不能手洗，回去之前我……都没法穿啦。”
“男装不穿就不穿了，我又不喜欢断袖分桃那调调。”韩玉梁打个呵欠，笑着运功为她烘干衣料，顺便暖热那凉飕飕的小身子，“你要穿这种衣服勾搭我，小心我真来劲，直接开了你的菊花苞。”
“那我就找个穿戴式的大……大屌，回敬你一次。礼尚往来。”她小猫一样缩成一团，坐在他盘起的双腿中央，“时间不多了，我还要打个盹儿，先跟你说说情况。”
“嗯，你说，我给你暖身子。”
“我出去，也不能无限制活动。地图边界有隐藏的告示牌，我接近就会亮起来，提醒我越线会失去游戏资格。此外，其他29个独栋别墅中，脱离区的门外也有类似的隐藏警戒。我猜咱们门口也有。”
韩玉梁点点头，腾出一手先烘她湿漉漉的头发，“别的地方呢？”
“别的地方，只要我有本事进，就畅通无阻。这地图说大倒是不大，但每个地方都挺复杂，尤其是人住的屋子，探索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我昨晚别的没干，就先把咱们竞争对手的住处，挨个闯了一遍。”她顺次活动一遍纤细的手指，小拳头做了个要打人的动作，“我就想试试，能不能直接对他们下手。”
“那能不能呢？”
“脱离区里的不能。警戒语告诉我不得入内也不能袭击位于其中的人。但我看了反而更高兴，这说明，没提示的地方，我就可以下手了。”易霖铃在他怀里拱了拱，颇为得意道，“晚上真有个男的在外面晃，估计也是想找有没有隐藏秘密的。”
“哦？那你把他怎么样了？”
“呵呵，”她比划了一个出掌的动作，“我不知道还有没有跟咱们一样是来当内鬼的，不好直接弄出人命，就把他打晕，手表拆了眼镜摘了，扔外头最高那栋楼天台顶上，用他自己腰带捆着。要不是系统警告我说仪器不可破坏，我差点一掌都给打烂让他失去游戏资格。”
韩玉梁皱眉道：“那两样东西呢？你带回来了？”
“带回来干什么，操作台那位万一记住咱们，到时候找麻烦怎么办。我绕了个远，在地图最边角的地方挖个坑，用那男的衣服一包，埋了。”
她扭头一笑，满脸都写着“快夸夸我”。
韩玉梁揉着她已经半干的头发，笑道：“小铃儿，你做得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