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贼 第435章 顺藤砸瓜

  地热系统损坏才刚结束,这边也不是什么夜生活丰富的地区,那辆缓缓开过来的黑色轿车,自然显得可疑至极。

  韩玉梁冷笑一声,道:“这么快就到了,那个李院长,肯定有问题。”

  薛蝉衣拿出已经开了静音的手机,看向通讯界面,靠着护栏离开了边缘。

  韩玉梁也缩回大半个脑袋,观察着那辆速度慢得不寻常的车。

  车缓缓驶过,不一会儿,调头,又缓缓开了回来。

  很明显,车内利用了通讯软件提供的定位进行导航。

  按照定位,薛蝉衣此刻应该就在已关闭的商场朝向街道一侧才对。

  车停在了路边,一个男人匆匆从后排下来,翻过栏杆,看向通往地下停车场的下坡,跟着扭头大喊:“没有,没人。”

  车内大概是有人打了电话,薛蝉衣这儿很快接到了李院长的电话。

  她摁下拒绝,换成工作用的通讯软件发送信息过去:“李院长,我这边好冷,不能露出耳朵了,打字说吧。”

  那边发来了语音。

  她点击转换成文字,不发出一点声音。

  “你在哪儿?”

  “我在定位这里等你说的人呢。这么快就到了?”

  “对,我正好附近有朋友。他们过去了,说没看到你啊。”

  “我就在这边啊,离咱们医院不远的马尔斯商厦,我再给你个即时定位。”

  “哎?这个怪了。他们导航过去的,怎么找不到你呢。”

  薛蝉衣对着屏幕微微一笑,发送:“是不是软件导航故障了?咱们工作通讯这个软件有很多小BUG,这样,李院长,你给我一个你的定位,我导航模拟一下,看看是不是触发BUG了。”

  “你们这年轻人的东西就是麻烦。等等,我发一下你看看。”

  她等了几秒,迅速把李院长家的位置截图保存,然后回复:“没有问题,是不是你朋友没来啊?”

  “我打电话问问。”

  薛蝉衣收起手机,凑到韩玉梁耳边小声问:“车里的人确实有问题吗?”

  他目力比她好得多,点头道:“嗯,都不是一般人。刚才下来那个身上带着枪。”

  她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当面问问李院长了。下面那辆车,怎么办?”

  “我来处理吧。”韩玉梁现在只要一想起这帮人就会回忆起许婷的腿,想起她平安夜做爱都要小心旧伤复发的可怜样子。

  这会儿袁淑娴的手下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有那么大的杀气。

  探头忘了一眼,那辆车还没动,估计正在激烈的讨论为什么即时定位明明就在附近怎么找不到人的问题,他冷笑着转身走到天台通道的铁门前,略一打量,抬手运功,将四边震断,掌心一吸,取了下来。

  拎着那沉重铁门回到边缘,他垂目望了一眼,道:“李院长家远吗?”

  薛蝉衣看一眼导航,“十公里多一点,在华京不算远。”

  “不过万米,那就不用抢他们的车了。”韩玉梁笑了笑,道,“扭头,别看。”

  她反而把头探了出去,平静地说:“你在小看我的心理素质。”

  “好吧,我道歉。”他说着,心中算好距离,双臂运足真气,猛地一抛。

  那沉重的铁门在空中转了两圈,呼啸落下。

  这商场不算大,在华京算是很不起眼的那种,但天台起码也有近四十米高。

  这扇门板,无疑就是车中人的鬼门关。

  砰——!

  整条街停着的车都响起了警报。

  薛蝉衣深呼吸了两次,把视线从被压扁的轿车上挪开,对韩玉梁露出一个证明自己没受到太大冲击的微笑,说:“走吧,该出发了。”

  韩玉梁记下导航位置,说:“手机关了吧。对了,光凭这个定位,咱们找得到李院长家吗?”

  “找得到。”薛蝉衣很自信地说,“工作群中有他的紧急联系地址,我不知道他在不在家,也不知道那边该怎么走,才骗了个导航。”

  “好,那,咱们准备出发。”

  看着张开双臂的韩玉梁,她想了想,说:“下去的时候更危险,是不是背着我更安全一些?”

  “不用,这附近的建筑修得怪模怪样,可以借力的地方多的是,背着,我怕你半截手软撒开。”他笑道,“怎么,不好意思了?”

  “不是。”她摇摇头,过来让他抱住,“就是对自己忍耐尖叫的能力稍微有点没信心。”

  “那你可以闭上眼。”

  “我拒绝。”她反而把眼睛睁大,微笑着说,“这种机会,可比过山车难得多了。”

  “如果忍不住要叫,就闭上。这样可以么?”

  她点点头,“可以,来吧。”

  能感觉到,她并非对高处无所畏惧,韩玉梁才踏上边缘,怀中的身子就微微战栗了一下。

  但直到他双足踏上地面,稳稳落在旁边的小道中,她都没闭眼,也没有发出超过喘息的声音。

  “做医生还能锻炼胆子么?”

  她扶着他的胳膊,等腿软恢复,才站直身子,浅笑说:“不,但做手术可以。”

  “做手术的好处还有什么?感觉你特别钟爱这一行。”

  “嗯……硬要说的话,还有一样。”

  “哪一样?”

  “在你看过我之前,我就彻彻底底看过你了。”她捏了捏他袖管中的胳膊,“从解剖学的角度,你的身体很美。”

  “听着跟你打算剖了我一样……”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加快脚步。不久,在路边找到了一批方便出行的公共电单车。

  韩玉梁拿出工作号码支付押金解锁,带着薛蝉衣走小道往李院长家迅速赶去。

  夜长梦多,这边的一车佣兵绝对没可能再回话了,薛蝉衣的手机一关,还不知道那位李院长会是什么反应。

  早点去把他堵在家里,才能早点安心。

  那边小区颇为高档,安保也挺严,直接进门要过保安那一关,韩玉梁便把电车找了个附近的存放点退还,带着薛蝉衣绕到楼间墙边,搂着她一跃而入。

  她张望一下楼号,带路迅速找到位置,看着楼栋门口的密码锁,皱眉说:“怎么办?直接呼叫他开门?”

  韩玉梁摇摇头,拿出口罩、防风镜,拉起帽子,“我来吧,这种活儿我是专业的。不过……你还上去么?”

  薛蝉衣抬眼望着楼上的灯光,“去,不当面问清楚他,我恐怕又要睡不好觉。”

  “你想好了?咱们要做的事,可是能被算作入室行凶的。”

  “嗯,哪怕今后只能永远在新扈躲着,当一个没工资的黑医生,我也认了。”她脸上浮现出一股明显的决绝,“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之前更糟了。”

  “好,那等我,一会儿门开了,你就上去。”他不再徒劳劝说,瞄一眼楼层,展开壁虎游墙的轻功,飞快往上窜去。

  来的路上他大致了解了一下李院长的情况。

  简单地说,李院长之前遇到了他这个年纪略有点成就、成就又不是很大的部分男人最期盼的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

  被挖角过来当副院长,主管医疗,有了钱还有了地位,糟糠之妻一病不起下了灵堂,这阵子同时吊着好几个年轻姑娘,快快活活做风流鳏夫。

  他儿女都在外上学,韩玉梁也就没太顾忌,寻思家里应当没别人,就从关了灯的卧室那边,弄开一扇窗户,悄悄钻了进去。

  客厅那边亮着灯,李院长估计还在因为薛蝉衣的事情焦头烂额呢。

  他就喜欢这种安保严格的小区,大都不安防盗护栏,省了他不少真气。

  没想到刚一落地,就发现床上被子鼓鼓囊囊,外面露着一段嫩藕似的胳膊,冷风进来带起帘子一吹,就听到一声哼唧:“怎么回事……好冷啊……”

  韩玉梁回手关窗,一个箭步蹿到床边,低头一看,好像是张在医院见过的脸,从年纪来看,八成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护士。

  看这模样,加上枕头边斜躺着的奶罩裤衩,小护士多半晚上在副院长这儿加班了。

  韩玉梁心道一声辛苦,一指点过去将她弄晕,这才屏气凝神,往外走去。

  外面已经能听到李院长无奈万分的声音,正在跟谁打电话的样子。

  “我真不知道咋回事喔,我收到了啥,就给你发了啥,她这会儿去了哪里,我咋个晓得嘛。”

  “哎哟哟,这已经大半夜咯,我去找,我去找个鬼哦。小姜还在我家睡着嘞,正欢实的时候被你们捣了乱,这都多久了还没个完,我之后又要加班咯,当我天天有空嘛?”

  “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不是都说咯,她电话关机啦。我还想问,是不是你的人把她带走了呢。”

  “行行行,老样子,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老晚咯,你就叫我睡吧。我这个年纪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喽。”

  李院长摇摇头,挂断电话,叹了口气,垂手摸摸裤裆,打了个呵欠,转身,跟着愣住,抬起眼,看向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韩玉梁。

  “李志成,对吗?”韩玉梁一掌卡住他的脖子,将他举起顶在对面墙上,拿过他的手机,塞进口袋,“刚才跟谁电话呢?”

  紧张的中年男人脸庞涨得通红,艰难地说:“你……咋……进来的?”

  “你这种狗窝,还挡不住我。”他看一眼玄关门禁,拎着李志成走过去,摁下解锁。

  一梯一户的大平层,薛蝉衣倒是不太担心遇到别人。

  看到门禁屏幕上出现薛蝉衣的身影,李志成的脸霎时间苍白如纸,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油津津的脑门上滚落。

  “猜出我是谁了么?”韩玉梁打开房门留给薛蝉衣,转身把他拎到沙发边,往上面一扔,抬脚踩在他身旁,低头笑道,“我知道你正是最不舍得死的时候,聪明点,你知道该怎么做。”

  “谭朗。”李志成的眼睛往进门的薛蝉衣身上瞟了一下,举起双手,乖乖地说,“是谭朗那个死鳖孙找我的,我就是按他说的帮帮忙,别的我啥都不知道。”

  薛蝉衣戴着一次性手套把门关上——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韩玉梁等她过来拉出凳子坐下,才沉声问道:“谭朗都让你帮他什么了?”

  “都是些小事,真的都是些小事。我也是知道,他那时候喜欢薛大夫,还闹出了不小的事。我以为他还没死心,他毕竟是我老领导的儿子嘛,一些小事,帮帮也没啥呀。”

  韩玉梁最烦这种讲了一堆没屁用的说话方式,一脚踩在他裤裆上,冷冷道:“说重点,你都帮了他什么。受害人可就在这儿呢,你有一句不老实,屋里那个小护士,你这辈子也别想肏了。”

  “真的没帮啥。就是,就是薛大夫技术好,又肯吃苦,叫她稍微多工作一些。你看,这也是对她的锻炼嘛。我看她干得很好哇,这要在第一医院,可以评个优秀榜的呀。有几次,小谭那边说安排转院做手术,这也是病人对薛大夫的信任嘛,于情于理,我都不好拒绝的呀。你说是不是?啊,小薛,你说是不是?”

  薛蝉衣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满眼失望。

  韩玉梁冷笑一声,脚下加力。

  被压迫的生殖系统诚实地把危机转达给大脑,表示如果再不老实交代就要字面意思上的玉碎。

  李志成哭丧着脸说:“别的真没啥了,小谭……谭朗,他还想知道薛大夫每天都在干啥,在哪个地方,我就……一有小薛的消息,就跟他报一声。这个也不麻烦嘛,小薛平常生活很规律,呐,住处都是我安排咧,除了医院就是那里,我平时不用报告啥的。”

  薛蝉衣叹了口气,清清嗓子,问:“你知道谭朗为什么要针对我吗?”

  “他不是喜欢你嘛,他一直说要把你……把你日到嘛,男人都是这样的贱骨头啊,你没叫他日到,他就一直惦记着咯。”

  薛蝉衣摇摇头,“我有朋友说,谭朗早有了新欢,他老婆都去人家单位闹过。李院长,我对你一直尊敬有加。我不想伤害你。但你也知道,我在的新扈,治安不是很好。为了自保,我也交了一些不是很在乎法律的朋友。他们打算对你做什么,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韩玉梁阴笑两声,脚跟继续往下踩。

  李志成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双手捂着胯下,颤声说:“不是这个……那还能是啥啊。他小谭也没告诉我啊。这……这这这都是些人情小事,哪个会问得那么清楚哇。”

  韩玉梁弯腰凑近,摘下护目镜,目光炯炯透出浓烈杀气,冷冷道:“那你刚才电话里,说他的人,那是些什么人?”

  李志成的舌头飞快的舔了一下肥厚的嘴唇,眼神飘忽了几秒,咬了咬牙,说:“小谭这个人,本事很大,路子很野,他总能找到奇奇怪怪的人给他帮忙。不瞒你们说,我之前……有些事情也是他帮忙处理的。没有他,我别说是副院长,可能连医生都做不得咯。”

  薛蝉衣眼前一亮,看向韩玉梁。

  韩玉梁点点头,厉声问道:“谭朗帮你处理过什么事?”

  李志成一愣,“这……这个……这个和小薛……没什么关系吧?”

  薛蝉衣摇了摇头,“李院长,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在第一医院,你是最早一批拿到器官移植资格的医生之一吧?我还给你当过一助。”

  他急喘起来,没有说话。

  她打量了一下房间,“这房子地段这么好,在华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不便宜吧?”

  李志成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我之前手术做得多,飞刀也跑了不少,还是……小有一些钞票的。”

  “医疗事故的记录我请朋友查过。”薛蝉衣平静地说,“第一医院的确跟病人私了过,但里面没有你。除了医疗事故,还有什么问题,你需要让谭朗帮你掩盖呢?”

  “我……我……急着赚钱,稍微,稍微吃了一些……回扣。”

  “第一医院老资历的大夫起码有一半在吃回扣,拿红包。”她缓缓摇了摇头,“掩盖那种事,也不需要靠谭朗。李院长,我就是大夫,你撒谎,骗不了我的。”

  “我……我……”

  韩玉梁狞笑道:“你不说也好,反正还有谭朗这个靶子,我弄死你再去找他,他还年轻呢,估计没你这么不怕死。屋里那个小妞既然你无福享受了,你死之前,我就当你的面找找乐子,也算是给你的断头饭了。怎么样?”

  “别、别,有话……有话好好说。小姜……你要是喜欢,拿去玩玩,我不说啥,我没意见,我真没意见。可我……我真的不想死啊……我能说的都说啦。”

  薛蝉衣站起来,叹了口气,“算了,他不想说,我走了。我去下面等你。小姜是无辜的,你泄欲后,还是留她一命吧。”

  “哼哼哼,那要看她伺候本大爷伺候得舒服不舒服了。”韩玉梁拍拍李志成的脸,“行。不问了,今晚就到这儿。一会儿看场活春宫,算是送你上路。”

  “杀人……杀人可是……死罪……”李志成筛糠一样抖了起来,汗流到眼睛里,刺激得他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薛蝉衣淡淡地说:“他是黑街的清道夫。犯死罪,是他们的日常工作。我很感谢有他们存在,不然,对你这样的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见,李院长。不对,应该说,永别了,李志成。”

  “我说!”李志成嘶哑地哭喊出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别杀我,别杀我……”

  薛蝉衣拿出手机,默默开启录音,回来坐下,“说吧,你跟谭朗到底都干了什么。”

  “小谭没有,他爸爸聪明着呐。不会让他掺和进来。他技术也不行,干了七、八年一线,技术还不如你刚进医院的时候。干那个活儿,接触的都是不要命的,拎着脑袋赚钱,哪那么容易。贼船呐,上去容易,下来就难咯。”

  掺杂着不着边际的习惯性废话,李志成面如死灰地交代了他曾经在第一医院做过的事。

  别说薛蝉衣听得神情紧绷,韩玉梁都禁不住隐隐心惊。

  在叶春樱、薛蝉衣这样的大夫忙得不可开交救死扶伤的时候,李志成这样的医生,却已经不满足于将病人的痊愈当作商品,而是盯上了更值钱的人体器官。

  对急需移植的病患来说,符合要求的器官千金难求,许多人不惜倾家荡产来买。

  而随着强化适格者在大劫难期间研发的一些科技逐步解禁民用,许多原本配型要求极高的、保存难度极大的器官,都放宽了使用条件。

  网上就有段子调侃说,以前卖肾买手机还需要等配型,现在卖肾买手机找到敢收的中介就OK。

  大富之家可以用钱从工农区砸来健康的合适内脏,而舍得出钱又不够有钱,还没有门路的病患,就形成了一个潜力巨大的市场。

  年轻健康的器官,永远供不应求。

  就像赌徒会从几块钱输赢一直玩到倾家荡产一样,李志成踩进水里,就再也无法回头,只能越走越深。

  最开始,他只是帮忙说服一些绝症患者通过他的渠道卖出健康器官,从中抽水。

  渐渐地,他就把主意打到了不肯卖但没有知识和能力保护遗体的病人身上。

  最后,他不由自主地踏上了最大的贼船,因为被拿住把柄,而成为器官贩卖组织的黑医。

  包括李志成在内的几名外科医生勾结到一起,于第一医院搭建起了一个高效的器官处理渠道。

  不知多少被绑架的、胁迫的、欠债的健康人,带着伪造的病历随夜幕而来,像个正常的遗体捐献者一样被送入手术室,最后,成了一具掏空的尸体,消失于这个世界。

  而等在手术室外伪装家属的人,和手术室里冷漠下刀的人,就这样填满了带血的腰包。

  薛蝉衣知道,李志成并没把全部的实话都讲出来,但这如同会议发言一样的冗长陈述让她录到手机快要没电,心里也烦躁异常。

  种种细节,她实在没精力追问。

  于是,她收起手机,只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李院长,当年我跟着你们学器官移植手术的时候,有没有被你们蒙骗着参与过……那样的事情?”

  李志成虚脱一样瘫软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说:“我不知道,我又没怎么带你。到后来……我只顾得了自己的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小谭那阵子很恼火,他一直扬言要毁了你。万一有人巴结他,坑你去做,也不是没得可能。具体有没有,你去问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