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之王 第一集 第一章 我的理想与现实

  我是一个烂人!很烂很烂的人!

  我很懒,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

  我好色,我一肚子坏水。

  我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从小学就开始偷看女老师上厕所。初中就将邻桌一个老实胆小的女孩灌醉,然后结束了处男生涯。

  然后,那个女孩子就老老实实跟了我,一直到我厌了,将她甩了,又跟别的女孩鬼混。

  不过很可惜的是,跟我鬼混的女孩都长得不怎么样,只是比较风骚。

  因为我没钱,而且也不是那些女生喜欢的类型。

  每到一所新学校,都会有新的校花和班花,我都会用非常期盼而又猥亵的目光看她们;那个时候我总忍不住仰起脖子、瞪大眼睛,不停地吞口水。那种感觉,总感觉自己像一只蛤蟆。

  可惜这些班花校花都不是让我玩的,并不是我追求她们而被她们拒绝了,而是她们的容貌和我的竞争对手让我望而却步。记得有一个女孩与我一起报了学校的乐队,坏得漏水的我、矮小的我、没有长开的我,站在她的面前,还没有她高,像一只胆小却又强装潇洒无赖的鹌鹑。老师交代要唱歌,我唱得跟乌鸦叫丧一般,但我一直觉得我唱歌和张学友差不多的。

  不过,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师也没有听我唱歌,随手挥手就让我结束了,然后爱怜地望着那个天使一般的白皮肤女孩道:“我好好想想,吹号太累了,也不好看,你就吹萨克斯好不好?”

  老天,我那天报的就是萨克斯,而且有几百个人报。我们都觉得吹萨克斯很帅。虽然我连萨克斯有几个按键都不知道。

  而那个女孩就是我们学校当时的校花章允,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包括我。

  我足足暗恋她N年,尽管我一边暗恋她,一边糟蹋别的女孩子,却不敢向她表露一句,因为她太美了,我找不到信心。

  在那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一条自卑的可怜虫。而我的潇洒跋扈,只在我的父母、亲人、胆小听话的女友,还有一些比我更加软弱的人面前出现。

  真正的坏蛋都是顶天立地的,都是杀人放火眼睛一眨不眨的,是光芒万丈的。直接说,是带种的。

  而我却是没种,像我这种好吃懒做、坑蒙拐骗、吃喝嫖赌的人渣还活着,只是因为我没种、我胆小。

  胆大有种的那些人,百分之九十吃了枪子,在阎王爷那里称王称霸了。剩下百分之十,到的,正在地上呼风唤雨、挥金如土,占有最美丽的那一群女人,真是让我羡慕到胃痛。

  很多人就不理解,为什么我父母那么老实的人能够将我这个人渣生出来。难道是他们窝囊得过度了,才生出我这么一个跋扈的祸害平衡平衡。可是,我在社会上、在那些强悍的人面前,比我爸爸还要窝囊啊!

  当然,我并不是这个爸爸妈妈生的,我的父母是谁,鬼才知道。

  我考不上好的高中,种地的爹妈就四处求人借钱,交了巨额的建校费上了重点高中。老实说,看着他们失望的目光和纵横的皱纹,我有那么半个小时很感动,觉得自己要好好读书。

  但是仅仅半个小时而已,到了学校之后,就继续我的鬼混生涯。整个高中我不停地要钱,然后用钱泡妞、喝酒,总之一个坏学生能做的事情,我全部做了。

  高中所有的考试,我成绩都还不错。因为我用钱贿赂成绩好的同学,每次考试的时候都能抄到。

  所以,每次我父亲看着我的成绩单高兴的样子,我愧疚心一次比一次淡。

  直到考大学的时候,我无法作弊,因为那些人都不让我抄了,无论我怎么贿赂都没有用。所以,我考了一个近乎耻辱的分数,距离最差最差的大学,还有好几百分。

  然后,我就去伪造了一张病历证明,跟我父母说考试的那几天我正在生病,高烧四十度。

  我父母无法接受,然后又借钱让我上了高学费的重考班。

  重考班,我没有和女生鬼混,不是我转性了,而是那些女生好丑。于是,我就在网路上骗女生上床。当然很多时候,我反而被她们骗了。

  那些答应跟我裸体视讯的,等我钱汇过去之后,就不跟我视讯了。

  就这样复读了一年,再一次考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我的前面是个成绩超级好的女生,而且还很胆小。在我的威胁恐吓下,终于让我抄了,而且每一场考试都抄了,除了那些申论题抄起来太累人了。

  当场就拍着胸脯跟我爸爸说,重点大学不是问题。所以填写志愿的时而下了号称中国美女最多的华东xx大学。

  而当成绩下来的时候,我傻眼了。比上一次考试还要耻辱。

  我不信邪,我明明完完整整抄下来的啊,为什么她上了北京大学,而我却只考了不到二百分(满分七百五十分)。

  最后花了一些钱去查了分数,也没有查出差错。

  当然后来,我找到端倪了。因为根据准考证号的单双不同,答题卡也是不一样的。一种是竖排,一种是横排。我是横排的,完全照抄了竖排的答案,能不死才怪。

  那个时候,我忘记我父母的神情和目光。因为我并不怕他们,那时已经撕破脸了。

  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打我?他们打不过我。

  不抚养我,不管我?我是他们的儿子,我还没有成年,我去法院告他们。

  而且,我并不觉得非常愧疚,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一个秘密,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堕落的。

  他们还算是负责的父母,又凑了很多钱,让我上了一个学费超贵的私立大学。

  我一直很纳闷,我爸爸妈妈都不怎么会赚钱,怎么能借来那么多钱?我怀疑他们借到手后,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

  不过,这些就不用我考虑了,钱只要在我的手里,就是我的钱。

  我很穷,但是这样在学校会很没有面子,所以我要装有钱人。真名牌买不起,就买假名牌。就跟人家吹牛,说我家父母做的生意有多大,然后以不同的借口向家里要钱。

  基本上,爸爸妈妈都会给我。只不过他们几乎不和我通电话,不和我联系。

  我放假回家的时候,他们也不理会我,不和我说话,望向我的目光,也带着反感和冷漠。

  他们不搭理我,我还不爱搭理他们呢。所以从那时候,我就再也不回那个又穷又破的家了。

  直到大学毕业后,他们就再也不给我汇钱了。我打电话过去质问他们,那个电话号码成了空号。我好几年没有回家,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连回家的路都忘记了。

  不过我知道,我就算回家也要不到钱了。那两个老不死的厌恶我,不愿意再和我有任何关系。供养我到大学毕业,已经完成法律规定给他们的义务,他们要和我断绝亲子关系。

  于是,我开始找工作。我这种烂大学出来的学生,都不会有好的职位在等,基本是跑销售。

  那种活根本就不是人干的,累死人不说,钱还很少。举一个例子说,我曾经到的一个服装公司,一个月基本工资八百块,换成美金,也就一百美金。每天八点钟去公司报到,然后就到外面跑,去每一个单位推销他们的衣服;每卖出一件衣服,给百分之五的抽成。

  那种鬼工作我才懒得去做,所以我每次都是去公司报到完后,就直接跑回出租房上网和一些女生鬼混。

  就这样,那个傻子公司让我白领了三个月的薪水,就将我扫地出门了。因此我一年换了七八份工作。

  甚至那些非法传销公司也将我开除了。这都是闻所未闻的,那些传销公司拼命去骗一些无知的人加入他们,然后扣住他们的身分证,雇佣一些流氓将他们看管起来。白天让他们出去推销非法商品,晚上像坐牢一样看管起来。只要加入了非法传销窝,想要逃脱出来就难如登天了。

  对于他们来说,加入他们的每一个人都是巨大的财富,是供他们吸血的猎物,绝对不能放走的。但这些视人如命的传销公司也将我开除了,可见我真是人神共憎,无可救药了。

  不过,我现在做的工作还不错哦,在一家正规公司做广告企划,也堂堂正正坐上办公室,出入富丽堂皇的大楼了。

  虽然每个月工资才两千多块,大约三百美金左右,不过已经高出应届大学毕业生的平均工资了,况且我那还是一所野鸡大学。

  当然,这份工作不是我自己找的,是我女朋友帮我找的,她让朋友的朋友帮忙找的。

  我们现在的房子还是我女朋友帮忙租的。不过我们现在很少说话,也很少上床了。

  倒不是她不够漂亮,她长得还不错。我甚至都忘记我是怎么将她骗到手的,然后就老老实实跟了我两年。也忘记了我们是怎么开始了,仿佛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个女孩,给我洗衣服、做饭,给我交房租,给我上床。

  不过,总跟一个女人上床,实在是一件很厌烦的事情。可是,又不能真的没有她,真是烦人!

  “怎么今天早餐又是稀饭和油条?你知道我喜欢三明治的。”我愤怒地将碗筷摔开,不快说道,那白粥倒了一桌。

  女友低头走过来,用抹布轻轻将桌子擦干净,收拾好碗筷后,低声道:“我们没什么钱了。”

  “怎么会没钱的?”我一听,不由得大声质问道。

  “我妈妈生病了,治病花了七千块,我还向同事借了三千块。”女友好像很怕我,声音变得更小。

  “那这个月生活费怎么办?这个月就要交房租了,怎么办?”我快要发疯了,要是交不了房租,我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女友的脑袋好像要垂到胸口去了,声音更是如同蚊子:“两个星期前你刚刚发了工资,能不能先拿来垫一下。虽然交房租不够,但是我们说好话跟他商量,先交一个月的。或许,或许到下个月,我就有钱了,就把钱还给你。”

  “我的工资早就花完了,有个屁!”我没有撒谎,那两千多块钱,早在酒吧的时候,被一个美丽的女人喝掉了。

  试问,一个超级性感、超级妩媚的女人走到你面前问:“能请我喝杯酒的吗?”

  那个时候你能拒绝吗?你不能!所以色乱情迷中,我就点了一杯最贵的酒,然后一个月工资都没了。

  最关键的是,我从头到尾连那个女人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真是做了一次冤大头了。

  看着女友站在面前,垂头连脸都看不清楚,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了。我心里一阵郁闷,一看墙上的电子钟,已经快八点了。

  我要赶紧上班去。我的表现本来就不好好,属于在公司滥竽充数的。若是迟到了,只怕在主管眼里被特别注意,到时候发现我不学无术,外加一堆垃圾毛病,非开除我不可。

  这年头,天天坐在有电脑有空调的办公室里面,一个月领两千多块,还有那么多美女看,这样的好工作可不好找!要是丢了,我连肠子都会悔断了。我虽然懒,但是我可不傻。

  更何况,要是丢了这份工作,我连饭也没得吃了,说不定也没得住了。

  家里的那两位爹妈现在不知道多么厌恶我,有跟没有一样。现在在不在,还是个问题。

  我谁都没得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