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买家 第一章:谁站在杜俐背后?

  看上去已成徐娘的杜俐,脱了外衣后意外的诱人,胸部傲挺、腹部平滑、臀部圆翘、阴阜鼓胀,一如青春丰茂的女郎,而非已经三十九岁的妇人。

  “你是故意的吗?脸上不化妆让人以为你老了,其实你的身材依旧出色,只要你愿意往脸上盖上一层妆,你就还是以前倾倒万千男女的大明星杜俐。”

  罗南道。

  “故意?有必要吗?我只是厌倦了虚假、掩盖,素颜才是我的真实面目。”

  “你很骄傲!”

  “是坚持。”

  “这样的坚持难能可贵。可惜时光不会赞叹,否则它一定会放缓在你脸部的脚步,就像它在你身体上做的一样。”

  “你评价完了没有?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对不起,我被你的身材迷住了,完全忘了你这么做的用意。说实话,这个加注很让我心动,一种占有的感觉触手可及,几乎将我身体里的欲望一起点燃。我现在只迫切地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能摸一下吗?”

  说着,罗南颤巍巍地伸出手,仿佛垂死的老头看到一具青春貌美的少女肉体,想在咽气之前摸一下。

  杜俐连忙退开两步,冷着脸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在没有达成交易前,给你看我的身体,已经便宜你了,如果你想得到我,就答应我,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可以让你尽情地摸,摸到你厌倦为止。”

  “假如我始终不厌倦呢?难道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罗南笑道。

  “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杜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的确没有意义,交易没有开始,停留在表面斗嘴皮子只是隔靴搔痒。你点醒了我,因此我也只能对你说抱歉,你的身材真是好得出乎意料,简直能让男人发狂,刚才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就会失去理智,任你摆布。可惜,现在我醒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坚持自己的底线。”

  “你的底线?不能让贪心要了你的命吗?”

  “不,我改变主意了。有时候人生也需要冒险,尤其当想要得到无比美丽的东西时,更要冒险。”

  “这么说你同意了?”

  “原则上同意,但是我不同意酬劳的支付方式。我的底线其实没有改变,我只是将它丰富了一下,想要我帮你做事,你必须提前给我实际的好处,这样才能让我消除对死亡的恐惧。如果没有实际的好处,只是空口白话,能看不能摸,我缺乏激情,更不会有勇气。”

  “你想要立刻跟我上床?”

  罗南热切地点头。

  “你做梦!”

  “我就知道是这样。”

  罗南叹息。

  “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不希望从江口洋寻那里听到你提起这件事。”

  “我知道,买卖不成仁义在。”

  “这样最好。最后给你一句忠告,有时候不贪心同样要命。”

  说完这句话,杜俐便将罗南赶出了房间。

  罗南也不恋栈,转身离开,空气里留下一句喃喃自语:“看来她还有底牌啊丨”下午,新闻记者会安排在酒店最大的会议厅里,果然来了很多媒体,万头攒动。

  罗南在江口洋寻和一干保镖簇拥下进入会议厅,随行的还有几个来自神韵建筑公司的高层,都是罗南不熟悉的人。

  闪光灯如暴雨般的劈啪作响。

  罗南表情自然地迎接这一切。相比之下,江口洋寻的脸上却隐有紧张之色,他自觉准备充分,不过还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媒体,不只韩国国内有影响的媒体都到场,就连一些国外的媒体也派了人来。

  “您要小心应付了。”

  坐下时,江口洋寻忍不住凑到罗南耳边叮嘱。

  罗南点了点头,他知道江口洋寻在担心什么,不过江口洋寻的担心,并没放在他的心上。

  本来依照江口洋寻所列的新闻记者会流程,罗南首先将进行简短发言,解释新闻记者会延迟到今天的原因,以及说明公司在追查一连串枪击案凶手上的进展;不过,江口洋寻显然低估了媒体们的躁动,更低估了一些潜在的敌人,对深掘内幕的热情。

  还没等罗南开口,就有人举着手机站了出来,大声问道:“祝会长,您涉嫌韩议员的内幕交易案,不知道你对韩议员刚刚遭到刺杀,有什么看法?”

  这个人正是张炳,这位时报记者果然穷追不舍,很有职业精神。张炳的问题可谓石破天惊,令罗南不禁愕然,他可没听江口洋寻说过刺杀的事情。

  江口洋寻也被这个消息震慑了,不禁喃喃道:“不可能……我们没派人刺杀韩议员。”

  “韩议员怎么会遭到刺杀?这位记者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无法指望江口洋寻开口,罗南只好亲自发问。

  “我刚刚才收到的消息,我有一位同事就在现场,韩议员在羁押时突然高血压,被允许保外就医,他被送到了附近一所医院,就在医院门前,有一名枪手使用狙击枪搫中了他,目前他生死不明。请问祝会长,这是不是你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而雇请杀手做的?”

  张炳厉声质问。

  罗南摇了摇头:“张记者你应该知道,我也连续被不知名的枪手袭击,使用的也是狙击枪,你看我头上,现在还绑着绷带。”

  “那么祝会长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和韩议员都受到枪击?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或秘密?”

  “张记者说笑了,几天前在神韵建筑公司,我的首席秘书就跟你说过,我跟韩议员并没有深切的瓜葛。”

  “祝会长就是这样推托吗?”

  “不,我有责任,其实关于枪手,我已多方派人追查,这也是新闻记者会延迟到今天的原因。现在我已经有了明确的线索,我想这个线索,对追查韩议员被刺杀一案也同样有用。”

  “你找到了那个枪手?”

  张炳有些震惊。

  “他是谁?”

  一干记者连忙追问。

  江口洋寻从刚才的震惊恢复过来,看到罗南应对颇为得体,脸上不禁掠过一丝惊讶,等看到罗南成功地将记者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枪手的身份时,他不禁悄悄地在桌底下向罗南竖了一下拇指。

  其后,罗南根据之前看的资料,将关于枪手的推断叙述了一遍。

  “祝会长的意思是东鹤就是枪手,这一连串的枪击案都是宣珍的遗祸?”

  张炳随后追问。

  “是不是绳之以法,应该由警方决定,我会盯着你们的。另外,祝会长,我想告诉你,不要以为内幕交易案就此划上句号。”

  张炳说完,他就果断离开了会议厅。

  罗南望了江口洋寻一眼,发现他紧紧地盯着张炳离去的身影,眼中隐隐有一丝凶光闪过。张炳的离开,让一些记者感觉到异样,不过更多的记者还是举起了手,想要对坐在台上的罗南等人发问。

  新闻记者会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结束。

  等到记者散去,江口洋寻立刻匆匆离去。

  “首席秘书真是工作繁忙啊!”

  罗南貌似感叹地道。

  “比不上您,祝会长。”

  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罗南身边的杜俐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显然此女是记仇的。

  “我还以为生活秘书你起码会有三天不跟我说话呢,没想到才过了三个小时。”

  罗南转身笑道。

  “您真是豁达,希望这一切结束之后,您还能这么豁达。”

  “但愿吧!没人能够预知结局。”

  “是吗?我却知道你的结局。”

  “生活秘书,我觉得你可以去做末日论学者。”

  “不知道您是故作不知还是真正的愚蠢,就当我白费口舌。有人要见您,就在您的房间。”

  说完杜俐转过头去,像是表示懒得再看罗南一眼。

  罗南不以为忤,洒然一笑,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进了房间,罗南才发现自己不该进来,因为房间里有一个目前不该见的人,正是朴仁冰。

  “您好,好久不见了。”

  朴仁冰首先给罗南一鞠躬,摆足了礼数。

  罗南苦笑:“只是三天而已。听说你去日本拍广告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拍得很顺利,两个化妆品广告不需要很久。”

  朴仁冰露齿一笑。

  罗南暗暗觉得头疼,朴仁冰的来意,他用鼻子都能闻得出来,肯定是陈明艺上次说的计划。不过眼下他正逐步接近神韵系公司的核心,哪有工夫配合这位大明星演戏?而且他也深知,如果他和朴仁冰走得过近,肯定会让祝正忠更加恼怒,到时候就不是派一伙歹徒半夜袭宅了,说不定就直接让人来杀他了。

  罗南暂时还不想正面挑战祝正忠,尽管他知道眼下自己很重要,也有一股势力在暗中维护他,这才使祝正忠暂时压下了因农采薇而产生的怒火,不过,任何人的忍耐力都有极限,祝正忠可以容忍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事实上,第一次祝正忠也没有容忍,只是他的惩罚失败了而已。

  “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

  罗南硬着头皮发问。

  “您应该能猜到,我找您要做什么。”

  “这个——最近事情多,我的脑子有点乱。”

  “既然身体欠佳,那您去住院就更加理所当然,拜托您了。”

  朴仁冰再次鞠躬,同时语气里透着一股义无反顾的味道。

  罗南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怎么随口一说,就让这妞抓住话柄了呢?然而,他眼下还有退路吗?

  “不知道那家医院的条件好不好?”

  罗南再次苦笑。

  “原本不太好,因为是以平民为对象的公立医院,不过几个月前,已经转变为私立医院,设施已经全然更新,应该会住得很舒服。”

  “原来是一家贵族医院,是不是那家医院赞助了电影不少钱,所以你才连带着帮它宣传?”

  “真是惭愧,确实是这样。本来也不想选在医院,但既然已经想出那样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采纳了。”

  “岂止是两全其美,简直是一箭双雕。对了,那家医院叫什么名字?”

  “以前叫仁恕医院,现在改名叫怀善岛医院。”

  “仁恕医院?广津区的仁恕医院?”

  “是啊,您知道那家医院?您怎么会知道?”

  “最近刚刚听过这个名字,真是有缘。好吧,我接受你的拜托,但愿你能过首席秘书那一关。现在我是不是该晕了?”

  “嗯。”

  扑通一声,罗南仰倒在沙发上,然后一声惊叫响起:“来人啊——”

  一小时后。

  罗南笑咪咪地在怀善岛医院最豪华的病房内,一边抓着一颗青滴滴的五爪苹果猛啃,一边看着电视媒体上关于“神韵系公司祝会长突然晕倒”的新闻。

  朴仁冰看着罗南恶行恶相的样子,不禁抚额做头疼状,她忽然开始怀疑这个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是不是早就想住进医院了,否则他怎么显得这么开心呢?

  过了一会儿,扑仁冰终于忍受不了罗南享受的样子,语气冰冷地道:“首席秘书应该接到消息了。”

  “他早就知道了。我一离开酒店,第一个接到消息的肯定是他。”

  罗南笑道。

  “那他为什么没有来?”

  朴仁冰有些诧异。

  “可能他觉得我住进医院更好吧,毕竟酒店人多眼杂,比瑞草区的豪宅还要不安全。”

  “这不是理由,想要安全可以找别的地方。”

  “不,没有其他地方比这家医院更合适了,相信我。”

  “你有事瞒着我?”

  朴仁冰瞪着眼质问道。

  罗南撇嘴,这妞简直就是过河拆桥,他按照她的请求住进了医院,她对他的称呼也改了,“您”自然地变成了“你”不过不可否认,这样好像满亲切的,感觉比僵硬的“您”要悦耳。

  “你终于看出来了,不过不是我瞒着你,而是你知道的太少。”

  罗南有所暗示。

  其实罗南觉得朴仁冰很可怜,一个光彩夺目的大明星痴心地恋着祝正忠,可以说是爱得纯粹,然而,她对祝正忠的了解实在不多,不知道杜俐曾经跟祝正忠结过婚,也不知道祝正忠正打算跟黄议员的女儿订婚。罗南简直要怀疑,有一天祝正忠要把她卖了,她也是一无所觉。

  “有什么话请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朴仁冰咬牙道。她顿时觉得脸上无光,竟然被一个中国大叔鄙视,若不是现在她有求于他,她一定要这位大叔好看。

  “OK。其实这不是秘密,下午我和首席秘书召开了新闻记者会,首席秘书要我公布追查枪击案凶手的进展,目前有了重大怀疑对象,就是一个名叫宣珍的女人的儿子——东鹤。”

  “宣珍?二零一三年的宣珍案?”

  “是啊,正是七年前,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我正在演出一出舞台剧,那是我第一次当主角,所以对当时发生的很多事情都有深刻的记忆。之后不到半年,我就踏足娱乐圈,正式出道了。”

  “你认识祝正忠先生后,他没跟你提起宣珍案?”

  “没有,我们在一起从来只说一些开心的话题,很少谈及往事。”

  “难怪你不知道。宣珍案的主角宣珍在七年前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她后来被人安排住进了一家医院,那家医院就是这里,过去的仁恕医院,现在的怀善岛医院。”

  “真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我也想知道。”

  “可是……如果宣珍的儿子是凶手,你为什么还答应我的请求?住进这家医院,不是会很危险吗?”

  “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我怀疑成了植物人的宣珍,究竟还在不在这里。”

  “你为什么有这种怀疑?难道植物人还会跑?”

  “植物人不会跑,但如果枪手是东鹤,他会给自己留下这个破绽吗?我仔细思考过数起枪击案,觉得枪手不但枪法精准,而且思虑缜密、行动从容,那样的人,不可能给追查他的人,留下这样一个明显的破绽。当然,前提是枪手真的是东鹤。”

  “有道理,现在我也很想知道,东鹤的妈妈在不在。如果不在,不就证明东鹤是凶手?”

  “不,还要查一下医院在改革后,有没有将所有病人转出去。”

  “说的对,不能忽略这一点。这里变成了贵族医院,医疗费用大涨,大部分的病人都会被转到其他平民医院。我立刻去查一查。”

  “你去查?”

  “当然,我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如果不知道谜底,我会寝食难安。”

  “你不怕枪手对你不利?”

  “哼……他的目标是你,不关我的事。”

  “真的不关你的事吗?别忘了你是枪击案的另一个核心,还记得那句‘你只属于我’的威胁吗?我看东鹤肯定爱上你了,所以才更恨祝正忠先生。也许他现在就躲在医院里的某处地方,等你出去,就把你绑架了,接着带到某个地方,然后……”

  “啊……可恶丨你在说些什么?你以为我会怕?你一定不知道,我学过跆拳道、柔道、中国功夫、巴西柔术……”

  “厉害,连巴西柔术都会,你快天下无敌了。”

  “哼……我才不信你的话,色大叔!”

  “哎呀,你竟然敢叫我色大叔?信不信我立刻走出医院,让你的一箭双雕计划泡汤?”

  “你敢威胁我?难道我说错了?你不色吗?你在深红酒庄干的好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是!我知道你知道,看来这已经成了我可怜人生的污点了。”

  “哼……知道就好,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威胁,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的风流事告诉你的妻子。”

  说到这里,朴仁冰昂头转身,骄傲地走出病房,她并没有放弃寻找答案。

  “真是固执得可爱啊!”

  罗南看着摇头失笑。

  朴仁冰前脚刚离开,江口洋寻和杜俐后脚就走了进来。

  杜俐脸色平静,江口洋寻却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您不是身体不适,这一切都是仁冰小姐安排的,对吗?”

  江口洋寻开口就问。

  罗南点头。

  “住到医院来也好,起码表示当初受的枪伤不是演戏。”

  “演戏?难道媒体有这方面的猜测?”

  罗南有些诧异。

  “是的。记者的想像力真是无穷。尤其张炳记者紧追不舍,他将把调查对象从神韵建筑扩大到整个神韵系公司,现在各间公司都如临大敌,不敢有一点违规,媒体的力量有时真让人畏惧啊!”

  江口洋寻颇为感叹。

  “首席秘书就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吗?”

  “目前这件事已经不是我可以插手的,韩议员遭到刺杀,让会长感受到了很大的危机,他已经亲自安排了人手处理这件事。”

  “难道……祝正忠先生对首席秘书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会长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对谁都不可能完全信任,我受命于会长身边的侍从室室长近藤一夫阁下,跟会长的关系并不密切。”

  “首席秘书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您在新闻记者会上表现得很好,近藤室长对此也赞誉有加,他有意在您结束替身工作之后,招揽您进入神韵建筑公司工作,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受宠若惊,不过替身工作还要做一年,现在谈这些太早了。”

  “不早。暂时只是让你心里有所准备,从今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我更受宠若惊了。”

  “您不必谦虚,我认为您完全具备独当一面的素质,拥有成为叱咤风云人物的可能。好了,这个话题先到此为止,现在谈以后的工作。我已经从经纪人女士那边了解了一些情况,知道仁冰小姐安排您住院的用意,真是一位痴心的女子,很让人感动,相信会长知道了也不会反对。不过您的替身工作不能中断,就算住在医院,神韵建筑乃至整个神韵系公司都需要您维持局面,所以类似签署文件、召开会议一类的事情,只会愈来愈多,我会尽量安排这些工作都透过网路进行,也会从总公司拿来一部移动的梦幻权杖。”

  “首席秘书,我觉得无论签署文件还是召开会议,其实有你出面就行了,我觉得我并不能发挥实际的作用。”

  “不,往下需要您发挥实际的作用。您还不知道,从今天开始,不只神韵建筑的事务需要您插手,另一间公司——神韵船舶的事务,也将需要您实际干预,神韵船舶目前正在进行一项宏伟的工程,不过他们遇到了不少难题,需要您出面帮他们一一解决。这件事已经通过了会长首肯,他已经同意让您插手这项具体事务,不过需要您接受相关培训。”

  “培训?首席秘书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做真正的会长吧?”

  “可以这么说,您将在这项事务中发挥重要的作用,拥有一定的自主性,跟真正的会长没有分别。”

  “这样啊!是不是事情很难?”

  “是不是时间也很长?”

  “那要看情况,如果您能将学习韩语的热情用到培训上,我觉得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完成。我已经为您建立了一个培训小组,其中包括神韵建筑和神韵船舶的几名管理人员,培训工作将由他们负责,他们以后也将是您参与具体事务的助手。”

  “首席秘书,你不觉得这很为难我吗?我可不是MBA毕业,你认为我能胜任吗?”

  “您能,甚至我觉得您还能发出更璀璨的光芒。”

  说着,江口洋寻含笑鞠躬。

  “璀璨的光芒?难道以前我是蒙尘的明珠?”

  罗南摆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以后您会明白的。对了,还有一件工作也需要您做,这件工作非常重要,时间就安排在后天中午,您必须去一趟总公司。”

  “你是说神韵软体?”

  罗南神情一振,他没想到期盼已久的机会,来得这么快。

  “是的,这项工作将由杜俐小姐负责。”

  说着,江口洋寻让出靠病床的位置。

  杜俐来到罗南面前,先是微微一鞠躬,然后面无表情地道:“工作很简单,只是请您去总公司做一次搬运工。”

  “什么?”

  “您没听错,确实是搬运工。这跟总公司的一项传承制度有关,由于网路病毒和骇客的潜在威胁,总公司神韵软体并没有进行彻底的无纸化办公,重要的文件都要进行纸本备份,或者纯粹以纸本文件保存。保存文件的地方,就在总公司地下百米深处,那里有一座可跟中央银行金库相比的保密文件储存库。每隔三个月,包括各间公司最新机密文件在内的许多重要文件,都会被送到总公司,由会长亲自锁进保密文件储存库,旁人不得参与。现在会长不在,您就是会长,所以这项工作必须由您接手。”

  “祝正忠先生怎么会同意将这么重要的工作,交到我这个外人手上?他这么信任我?”

  罗南有些目瞪口呆。

  罗南没想到神韵软体还有保密文件储存库那样的“藏宝地”祝正忠真敢放他进那个“藏宝地”吗?他会有此胸怀?罗南在心中摇头,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隐情,除非祝正忠吃错药了,否则绝不敢冒此风险。

  “会长会有此决定,也是无奈之举,您还是做好准备吧,后天中午我会亲自开车来接您。”

  说完,杜俐再次鞠躬,然后离开了病房。

  江口洋寻望着杜俐离开,脸上浮起阴晴不定之色。

  “首席秘书,杜俐小姐不是您请回来的吗?怎么好像她现在又直接听命于祝正忠会长了?”

  罗南存心试探。

  “您想错了,杜俐小姐本来就是会长亲自安排给您的生活秘书,只不过她跟近藤室长也有联系,所以她才会受到这样的重用。您不必忧心,杜俐小姐值得信任,您安心听她的安排吧。”

  说到这里,江口洋寻重新纠结起眉头,似乎杜俐的一些事情,让他很困惑。

  罗南暗觉有趣,虽然江口洋寻语焉不详,但是他能感觉到杜俐似乎在两股势力间摇摆。

  “墙头草吗?”

  罗南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说着,他的嘴边渐渐露出一丝笑容,似乎隐隐含着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