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仙奇缘 第五章 柳暗花明

  朱传宗在登州城外,大发神威,以一敌万;而后巧用奇石生烟,火熏追兵;最后假扮敌军混入城中,趁夜马踏连营,几乎以一人之力,击溃了王景隆二十万大军。无论是勇武还是谋略,其名声都响彻天下。

  王定昆率领大军重新占领登州城,虽然还是当初那三万人马,但是军心士气,都已是不可同日而语。此时就算有百万大军前来,士兵们也不会害怕。这些士兵们都非常相信神仙之说,都想着有神仙下凡的朱将军在,世上还哪有敌手?纵使百万人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此时朱传宗带兵打仗的威信,已经比王定昆还要高得多了。不过王定昆本来跟他交情就好,他本来就是喜欢打仗的武将,对官位权势不怎么迷恋,起兵造反也是被逼无奈。而且经过登州城的事,现在他也认为朱传宗是有神灵庇佑,庞来孝再厉害也斗不过他,早晚有一天朱传宗得胜,自己不也跟着升官发财?因此对朱传宗是打心里佩服,心甘情愿的辅佐他。

  不过再厉害的人,也有他办不到的事。比如有一件事,就算是谋略再多,武艺再高,也解决不了。那就是男女之情。

  朱传宗这几日就为此事犯愁。原来他当日为了不让水灵儿陪自己冒险,骗她说是去接应周义,把她留在城里,结果水灵儿生气,这些天都不来找他,也不许他进门。

  朱传宗说了许多好话,都不管用。他又买了些小首饰之类的礼物,可是水灵儿跟别的女子不同,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只隔门说了句:“谁稀罕就去送谁吧。”

  从门缝里丢了出来。朱传宗讨个没趣,只好怏怏的回去了。

  朱传宗一想,看来还得从水灵儿的志趣上着手才行。水灵儿的志向只有一样,那就是为民做主。朱传宗到街上了转了几圈,突然就有了办法。

  他兴冲冲来到水灵儿房前,叫道:“让儿,灵儿!”

  水灵儿气鼓鼓地道:“你又来干什么?反正你上战场又不带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别来烦我了!”

  朱传宗笑道:“我不是来烦你的,只是我听说登州城里的百姓遇到一件难事,想要帮他们解决一下,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

  水灵儿赌气了几天,这时也已经气消,一听到百姓有难,也就顺势不跟朱传宗赌气了,打开门探出头来问道:“是什么事?”

  朱传宗以为计策得逞,暗自得意,一脸正经地道:“前几天王景隆大营被烧的时候,波及周围的民舍,许多人家都被烧的片瓦不存。现在这些房屋被烧的百姓被迫露宿街头,吃住都没有着落呢。”

  水灵儿听了十分着急,拉着朱传宗到街上去看。果然看见许多街道烧成焦土,而百姓拖家带口,衣衫褴褛,在街旁架着棚子,景况很是凄凉。水灵儿着急地对朱传宗道:“这些百姓这么可怜,你赶紧帮帮他们啊。”

  朱传宗故意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听你的?”

  水灵儿知道他的意思,眼珠转了转,抱住朱传宗一只手臂,柔声道:“人家把什么都给你了,怎么不是你什么人呢?我以前是气你把我丢下,自己去犯险。好啦,我答应你,只要你帮忙救济这些灾民!我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朱传宗笑道:“光是不生气了?我看还不够。”

  水灵儿脸上一红,咬着嘴唇,瞪了他几眼,道:“大不了我今天晚上去陪你,你这坏蛋,不就是这意思嘛!”

  朱传宗这才满意。吩咐手下从军营的库房里提了粮食来发给百姓,又每家都发了三两银子,给他们重建房屋用。这些百姓正困苦无依,不知所措,此时真是喜从天降,都跪在地上,口叫青天,头磕的砰砰直响。

  这时有士兵报告,说是王定昆有请,水灵儿让朱传宗去办公事,她自己要留下帮忙安置灾民。朱传宗小声笑道:“别忘了晚上的约定啊!”

  水灵儿嗔道:“这火就是你点起来的,牵连了无辜百姓,你补偿他们也是应该的,你居然拿这件事来说事,真是无赖!不打你就已经是对你仁慈了。”

  朱传宗尴尬一笑,便往王定昆的帅帐去了。

  一进门,吴思远就对他道:“朱大人,听说你派人提了很多钱粮给百姓?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呢?现在咱们军中都快断粮了啊!莫非你筹到了粮草?”

  原来王定昆大军的粮草,都储备在靖山关,一向给周义看管。现在周义叛逃,把粮草也都运走了。登州城里的存粮,勉强够维持大军两月所需。但两月之后,就无粮可用了,更别提继续朝京城进军时所要耗费的粮饷,而敌军的粮草也早就被大火烧了。

  而且前方必经之地都是险要的城池,易守难攻,又是名将把守,没有充足的粮草做后盾,那是休想攻下。

  朱传宗听了两人的详述,才知道现状窘迫,苦笑道:“那些百姓不能不救,反正咱们也没有粮食了,还是要想办法筹措,也就不在乎那一点粮草了。”

  王定昆叹道:“我还以为兄弟你有办法了呢!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朱传宗三人在帐中商议了大半夜,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朱传宗天快亮才回去,春风告诉他水灵儿来过,等了他半天,见他一直没回来就回去了。朱传宗虽然觉得可惜,不过现在另有大事,也顾不上了。水灵儿知道他定是有要事,也不会怪他。

  又商议了几天,只是筹集到少量的粮草,想要解决几万人的后顾之忧,还是没有良策。王定昆道:“登州城里富户这么多,干脆就跟他们征收。等咱们除掉庞来孝,再还他们也就是了。”

  朱传宗道:“我前几天已经派人去登州城里有名的大户人家送去书信,商量借钱借粮一事,不过都是一个个哭穷叫苦,只拿出了一小部分,于事无补啊!”

  王定昆这时心中一动,心想朱家富甲天下,最有钱的就是朱传宗家了,要是朱家肯筹集粮草,不就没有问题了?可是这话朱传宗不提,他也不好明说。不由怒道:“他娘的,这些有钱人一个比一个心黑,惹得老子兴起,带兵去抢他娘的。杀富济贫的勾当,老子当年又不是没干过!”

  朱传宗忙道:“千万不要,要是强迫这些人交钱粮,以后要再攻城拔寨,那些富豪们便会帮着打仗,反而对我们不利。”

  王定昆叹道:“不过逼急了也不得不如此了,总不能让士兵们饿着。”

  吴思远沉吟道:“这些官宦和经商的人家,不肯帮助咱们也不奇怪,毕竟咱们名义上还是造反的乱军,借钱给咱们就是跟朝廷作对。他们家里都有人在朝廷当官,或者在各地经商,哪有胆量冒这个杀头的罪名呢。咱们不能强借,否则那跟强盗何异,只怕会大失民心,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说完大有深意地看了朱传宗一眼。

  三人又商议了半晌,时间晚了,便散了。

  朱传宗走在路上,想起王定昆为了起义,已经把军队和多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而他却没有帮上分文,不过他有钱也是家里有,他自己可是一文不名,不如跟家里借一些?想了想,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朱家虽然有钱,可那都是几代先人用性命换来的功劳,才有这些荣华富贵。他虽然也当了官,却一直只管花钱。

  后来又给家人惹了天大的麻烦,连累父亲罢官,全家人被贬出京城,现在哪好意思再去开口要钱呢?

  朱传宗为粮饷的事情发愁,一连几天脸上都没什么笑容,他自己没有发觉,四季几个照顾他起居,却都担心起来。本来朱传宗每日回来,跟她们都是有说有笑,最近因为有心事,也没什么心思了。几个丫头见他脸色不好,也都收起性子,不敢笑闹,老老实实地服侍他。

  这天朱传宗晚饭多喝了点酒,早早便睡了,突然媚妃派人来,叫四季过去。

  媚妃带着小皇子,身分尊贵。朱传宗为了避嫌,也不能公然跟她住在一处,因此另外给她安排了住处。

  媚妃让下人退去,只留四季几个,问道:“你们少爷最近有什么事吗?我看他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春风道:“少爷身体很好啊,我想可能是有别的烦心事。”

  其余三女也是摇头不知。

  媚妃有些愠怒道:“平时少爷那么疼你们,怎么到了有事的时候一问三不知。要你们有什么用?”

  别看媚妃在朱传宗面前娇媚迷人,千依百顺,她毕竟是堂堂皇妃,尊贵无比,发起怒来,气势也是十分惊人的。四季几个小丫头都吓得花容失色,跪倒谢罪。秋月嗫嚅着似乎有话要说。

  媚妃见了,问道:“秋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秋月小声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少爷喝醉了,服侍他休息的时候,好像嘴里说着没有粮饷,怎么打仗什么的……”

  媚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这样聪明的人,哪还有想不明白的。再联想到周义逃跑的事,顿时就明白是大军没有钱用了。朱传宗又是死要面子,不愿意跟家里开口,不由暗叹:“这个冤家,也不想想真要是起兵失败了,朱家有再多钱能保得住吗?连性命都保不住,还留什么财产,真是呆子。”

  当下便叮嘱四季几句,让她们细心照顾朱传宗起居,哄他开心,然后挥手让几女回去了。

  朱传宗不知此事,第二天起来,到军营巡视了一番,办了些公事。转眼一天过去,回到住处,吃完饭,却见四季几个挤在一起,你推我挤的,似乎有什么话,却又谁也不肯过来说。

  朱传宗笑道:“你们几个小丫头,搞什么鬼呢?是不是有事要求少爷?”

  四女嗯了一声,脸红红的,却还是没人敢过来说。

  朱传宗看着她们身段婀娜,各有娇俏,小脸儿微红,可爱之极。心想这几个小丫头不会是闯了什么祸了吧?不由微笑道:“你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有什么事有少爷担着,怕什么呢?冬雪,你最乖,过来告诉少爷,你们惹什么麻烦了?”

  冬雪冷不防被叫,“啊”地轻叫一声,犹豫了片刻,才被姊妹们推着,低头红脸地走到朱传宗面前,从身后掏出个小包裹来,放在桌上。

  朱传宗不禁感到奇怪。只见冬雪小手将包裹打开,里面装着十几件手镯耳环之类的首饰,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

  冬雪红着脸小声道:“少爷,我们知道大军缺粮饷,我们只是没用的小丫鬟,帮不上少爷的忙。这是我们的私房钱,少爷拿去用吧。”

  朱传宗不由呆了。

  几女以为他嫌少,脸上更有羞色。春风忍不住嘟囔道:“早知道以前少买些胭脂水粉,少爷别嫌我们没用。”

  朱传宗再也忍不住,把几女都拉过来,拉着她们的手,叹道:“你们有这份心,少爷谢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们呢。不过你们这些钱和首饰,少爷可不能要。”

  春风急道:“少爷是不是嫌少?”

  朱传宗笑道:“不是少不少的问题,而是根本用不到。你们说,少爷是不是很有本事?”

  几女连连点头,满脸迷醉地看着朱传宗。朱传宗以前虽然又呆又胖,被人看不起,不过现在可是文武双全,名震天下,谁敢说她们的少爷没本事呢。

  朱传宗道:“既然知道你们少爷有本事,区区一点钱粮的事,怎么能难得住我呢?我已经想出办法来啦。”

  朱传宗的一番话,对几个小丫头来说,就跟圣旨一样。他说有办法,肯定就有办法,几女这才放心。

  第二天,水灵儿请朱传宗到她的住处去。她一向很少主动邀请朱传宗,朱传宗不由奇怪,问是何事,水灵儿道:“也没什么大事。做了几个小菜,请你来喝酒,你不想来就算了。”

  朱传宗自然是满口应承。到了晚上,果然见水灵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换了女装,在屋里等他。

  水灵儿来到军营之后,一直都是以男装示人。今天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纱裙,乌云轻挽,脸上不着脂粉,好像出水芙蓉一样,清丽脱俗,让人看了不禁迷醉。

  两人相对坐了,水灵儿把提前温好的酒给朱传宗倒上,又亲自挟菜给他吃。

  朱传宗体验着她少有的温柔滋味,不觉都有些迷糊了,问道:“灵儿,我这不是做梦吧?”

  水灵儿被逗得噗哧一笑,道:“春风她们几个丫鬟天天都是这样服侍你,你岂不是每天都在做梦了?”

  朱传宗还是假装不信,直说在做梦,过会儿又自言自语地道:“不过要是能每天做这样的梦也不错。”

  水灵儿拿筷子挟了一大口菜塞到朱传宗嘴里,道:“谁叫你乱说,这么多菜还堵不了你的嘴。”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水灵儿慢慢才露出实情。原来她也听说了大军缺钱的事,知道朱传宗因为救济灾民,还受了埋怨,心中过意不去,这才请朱传宗喝酒。

  朱传宗心想:“怎么这么多人都知道了?看来我以后要学着隐藏情绪了。不然身边的亲信知道也就知道了,要是传到外面去,岂不是要军心大乱?”

  朱传宗心里想着,嘴里笑道:“你是听谁说的?事情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暂时的困难,我已经想好办法解决了。”

  水灵儿温柔地看着他道:“我知道你有办法的。从我认识你开始,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你呢。不过呢,这件事毕竟还是因我而起,我慰劳慰劳你也是应该的。”

  朱传宗笑道:“我救了那么多灾民呢!好灵儿,不如你多慰劳我几次?”

  水灵儿本来就喝了几杯酒,星眸半醉,此时更是红晕上脸,嗔道:“你救了灾民,百姓都感你的恩,承你的情,我又没得什么好处!”

  又拿手指戳着朱传宗的脑门道,“你们男人的心思,都是一样。我要是天天对你好,也就跟春风她们一样,不放在你眼里了。我才没那么傻呢。”

  喝完了酒,已是夜深人静,水灵儿低着俏脸,一手拉着朱传宗,将他引到榻前。丁香半吐,玉臂环拥,云雨情浓,也不必细说了。

  朱传宗虽然装出有办法的样子,回到住处也不再发愁,不过钱粮一事还是没着落。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过了二十来天,不由得心里越来越急。

  这天突然探马来报,说是远远来了一队人马,是前来援军的,里面有朱传宗的家人。朱传宗不知真假,便率人迎出门去,只见大约一万多人,护着几百辆马车,浩浩荡荡行来。马车都装得满满的,因麻布盖着,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在前头的是一些熟识的护卫,正是受他所托去保护朱家的老君教教徒。

  大队人马在朱传宗马前停下,这时从领头马车里走下一个人来,朱传宗一见不禁吃惊,叫道:“爹!”

  原来这人正是原工部尚书,朱传宗的父亲朱佑继!

  朱佑继跟朱传宗已经一年多不见,略见老态。不过他一向威严,朱传宗被他骂怕了,见了他还是唯唯诺诺,不敢放肆。他急忙上前来搀父亲下车,下拜行礼。王定昆得到确切消息,也率兵前来迎接。众人簇拥着进城去了。

  等进了内帐,细说详情,这才知道朱佑继竟是亲自给大军送粮饷来的,并招募了许多士兵,足有一万多人。

  朱传宗和王定昆顿时喜出望外,相顾大笑。出门只见那些马车上装的都是一车一车的粮草,装进库房,堆得跟小山似的。王定昆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但还是看得眼花缭乱,心想这朱家真是富可敌国,现在是打仗的年月,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朱家居然弄了这么多的粮草前来,可真是无价之物。

  朱佑继这一来不亚于及时雨,解了大军的燃眉之急,众人又是连连称谢。晚上大摆酒席,拜谢朱佑继。众人推杯换盏,尽兴而散,也不必细说。

  等到酒席结束,众人都走了,朱佑继才和朱传宗到书房里。朱佑继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慢慢地叹了口气,道:“咱们父子居然还有见面的机会。”

  朱传宗道:“都是儿子不孝,连累父亲了。”

  朱佑继打量朱传宗半晌,点点头,突然微微笑了起来。朱传宗抬起头来,有些发愣。

  朱佑继道:“我在路上也听说了你这些天的作为了。很好,很好!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什么本事,在官场上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只想保住祖宗传下来的富贵,没想过有什么大作为。你生下来以后,脑筋不清楚,后来聪明了些,我还是不放心,只想给你谋个一官半职,平安过这一生也就罢了。哪知道天意难测,我这个儿子,可比我有出息多了!”

  朱传宗连说惭愧,对不起父亲的教诲。朱佑继冷着脸道:“你也不用内疚。人生的命运都是天注定的。自古想成就大事业,就要冒大风险,你祖宗就是帮先皇打下了江山才做的大官。你现在起义,如果打败奸臣庞来孝,名扬天下,家里人脸上也有光彩。老太君在家里,没有一天不盼望你的胜利。”

  朱传宗道:“孩儿一定会打败庞来孝,不辜负父亲和祖母的期望。”

  朱佑继点头道:“近来听闻你打胜仗的消息,你很能干,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虽然聪明过人,毕竟还是年轻,很多险恶复杂的东西,你还是要小心。比如周义这件事。庞来孝就是看准了权位财富对人的诱惑,就算周义没叛变,也一样会有别的人被收买。所以以后哪怕是对身边的亲信,你也要多加防备。”

  朱传宗听了虽然称是,心中却有点不以为然,心想:“周义的事,只能怪王大哥没有识人之明,找了个贪图富贵的小人做兄弟。我手下的王大牛他们,对我忠心无比,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父子两人又谈了半晌。说起前情,原来是媚妃看朱传宗不肯开口,就亲自给华采云写了信。华采云见信之后,便禀告给了老太君和朱佑继。他们哪里会不支持朱传宗?再说要是仗打败了,会被满门抄斩,钱再多也留不下。因此把家里的财产,除了留下维持生活的,其余都兑换成钱粮,朱佑继还不放心,于是亲自押送了来。

  朱传宗听了又是惭愧又是感动。朱佑继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傻孩子,你是咱们朱家的独苗,朱家的财产不都是你的?有什么开不了口的呢!好好干吧,咱们家重振声威就全指望你了!”

  朱佑继在登州待了两天,这才告辞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