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可以住手了,收回饿虎鞭吧。”
丽花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后,李向东含笑张开眼睛,挥手破去丽花设在洞口的禁制道。
“那贱人真的有胆子逃跑么?”
白山君含恨抽出饿虎鞭,把软绵绵的美姬放在地上道,原来李向东已经使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道出故意给丽花制做逃走的机会,安排陷阱。
“跑了。”
李向东笑道:“美姬,别装死了,立即动身追蹑,沿路报告她的行纵,听我的命令行事。”
“你要累死人家了!”
美姬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念咒穿上天狐煞衣,使出天狐飞遁之术,朝着丽花逃走的方向追去。
“主人,让奴才去把她拿回来吧。”
白山君匆忙地穿上裤子道。
“不,我们回宫,在那里等候便是。”
李向东摆手道。
“我们不用赶去给百草生报讯么?”
白山君奇道。
“当然不用,我故意这样说,是诱那贱人入壳吧。”
李向东笑道。
※ ※ ※ ※
回到白虎宫后,李向东也收到美姬的心声传语,知道她尾随丽花身后,朝着兖州方向进发,遂使出摄影传形的法术,继续在铜镜里监视丽花的动静。
这摄影传形的法术虽然神奇,却只能对那些元命心灯落在李向东手里的教众施展,昨夜李向东已经在丽花身上取得一切所需,制成元命心灯了。
“主人,你没打算把那贱人拿回来吗?”
白山君愤愤不平道。
“当然不,我只是利用她试验一下勾魂摄魄的利害吧。”
李向东目注正在夜色中狂奔的丽花说。
“什么试验?”
白山君好奇道。
“看清楚了!”
李向东望空一抓,取来一方素帕,口中念念有辞,帕子随即往空中升起,还发出阵阵呢喃似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
白山君骇然叫道。
“这是那贱人的淫魂荡魄,召唤本主的声音!”
李向东森然道。
说话之间,镜中的丽花突然停下来,茫然地望空聆听,接着出人意表地回身便走。
“成了……她动身回来了!”
李向东拍手大叫道。
“她……她怎会回来的?”
白山君莫明其妙道。
“她收到自己的魂魄叫唤,怎会不回来。”
李向东兴奋地说,也没有继续解释。
原来李向东虽然大言炎炎,侈言勾魂摄魄何等利害,却从来没有经过真正的实验,由于丽花的反应与想像大有出入,不禁信心大减,无法肯定能否以此控制,遂故意让她逃走,以作试验。
“主人真神人也!”
白山君由衷地赞美道。
“我们先休息一下,待她们回来,再作处置吧。”
李向东傲然笑道,也想多点时间思索今天的发现。
丽花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自己怎会走了回头路的。
张眼看见已经身处白虎宫,李向东脸罩寒霜地踞坐堂前,目露凶光的白山君站在他的身后,禁不住双腿发软,扑通一虻沟厣稀?
“臭婆娘,你想跑到那里呀?”
白山君也不待李向东说话,怒火勃发地骂道。
“我……我没跑!”
丽花撤赖道。
“你要是没跑,也不用姑奶奶差点跟你走到兖州了!”
美姬风尘仆仆地在门外现身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没有尝过本教惩治叛徒的手段了。”
李向东冷冷地说。
“主人,把这个贱婢交给奴才吧,我可以保证她以后想也不敢想的!”
白山君狞笑道。
“不要……呜呜……奴婢以后不敢了……饶了我吧……”
丽芳明白狡辩也是没有用,叩头如蒜道。
“一句不敢便能轻饶吗?”
李向东冷哼道:“山君,看看你的手段吧!”
“得令!”
白山君大喝一声,空中突然飞来一根大麻绳,有生命似的缠着丽花的粉臂,把她吊在半空。
“不……呜呜……求你饶了我吧……”
丽花痛哭道,知道又要受罪了。
“嚷什么!”
白山君一记耳光重重打在丽花的娇靥,痛得她惨叫一声,昏昏沉沉的目定口呆。
白山君好像还不满意,发狠地扯下丽花的衣襟,把破布填满了樱桃小嘴,使她再也不能讨饶。
“臭贱人,你知道我是喜欢吃人的,可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吃女人?”
白山君撕扯着丽花的衣服说。
“这还用问吗?”
美姬格格娇笑,走到李向东身畔道:“女孩子的肉又香又嫩,男人那里比得上。”
“对了,特别是那些不见天日的地方!”
白山君搓揉着丽花那肉腾腾的乳房,反手亮出解腕尖刀说。
“……”
丽花粉脸煞白,没命扭动着已经一丝不挂的娇躯,恐怖地荷荷尖叫。
丽花的叫声未止,白山君已是手起刀落,把半只羊脂白玉似的乳房割了下来,放入口里大嚼。
“教主,婢子想去洗个澡……”
目睹丽花胸前鲜血狂喷,美姬不忍看地说。
“待会让她用舌头洗吧。”
李向东把美姬拉入怀里,怪笑道。
“新鲜的人肉份外好吃!”
白山君舐着嘴唇说,利刀再下,又把另一只乳房切下。
可怜丽花痛得眼前金星乱冒,知道撑不了多久,虽说可以重生,却也知道重生之时,亦是另一种酷刑的开始。
“最美味的是奶子么?”
李向东兴奋地在美姬身上动手动脚道。
“奶子肉多,最嫩滑的本该是这两片唇皮!”
白山君执着丽花腹下乌黑色的茸毛,刀子往下切去,竟然把两片红扑扑的阴唇割下来道:“可是这个贱人太多毛,吃下肚里也是味道大减。”
丽花已是出气多,入气少,距死不远,刀子一下,随即发出垂死的厉叫,螓首狂扭几下后便断了气。
“死了!”
美姬惊叫道。
“这贱人真不中吃。”
白山君不满似的骂道。
“像你这样吃法,有人中吃才怪。”
美姬叹气道。
“不单不中吃,也不合用刑之道。”
李向东摇头道。
“为什么?”
白山君不解道。
“用刑之道,要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虽然受罪,但是知道死后重生便能免去一切伤痛,只要心存死念,肉体的伤痛可没什么大不了,何况她也是修道之人,更能吃苦耐痛。”
李向东解释道:“伤残肉体只是小道,能让她从心底里苦出来,没完没了的生死两难,那才叫受罪。”
“请主人指点。”
白山君躬身求教道。
“忘记了她的淫魂荡魄为我所制吗?”
李向东怪笑道:“没有淫荡之性,却要被逼行淫,还不是苦不堪言吗?”
“怪不得她扭扭捏捏的,看来真是害羞了!”
美姬恍然大悟道。
“真的吗?”
白山君半信半疑道。
“让她重生便可以看清楚了。”
李向东点头道。
丽花死而复生,发觉自己倒卧地上,身上的伤痛全消,暗里舒了一口气,张眼看见李向东等就在身前,念到自己不挂寸缕,不禁羞得粉脸通红,不敢仰视。
“丽花,你还想怎样死呀?”
李向东森然道。
“不……不要难为我了……呜呜……我不再跑了……我会忠心不贰的……呜呜……”
丽花泣叫道。
“昨儿你不是也这么说吗?”
白山君愤然道:“主人,别听这个贱人瞎说,她净是口不对心的!”
“不,我保证以后也不会了!”
丽花急叫道。
“保证?你用什么作保证?”
李向东讪笑道。
“唯一的保证是让她多吃苦头,以后便不敢再生异心了!”
白山君残忍地说。
“不……我……我可以献出多年的积蓄作保证的。”
丽花害怕地叫。
“用钱买命?你有多少钱呀?”
美姬格格笑道。
“我……我储了近千万两银子!”
丽花心痛地说。
“近千万两?你要这许多银子干么?”
白山君骇然道。
“可是藏在兖州城吗?”
李向东心动地问道。
“是……是的。”
丽花含泪道出藏金之所说:“没有这些银子,我就算再跑,也无处可逃了。”
“我们修道人要这许多银子干么?”
白山君恼道。
“单是银子作保证可不够的,还要看看你能不能绝对服从命令!”
李向东冷笑道。
“能的,你要我干什么也行!”
丽花不加思索道。
“你谋害亲夫,豢养面首,真是一个不要脸的淫妇。”
李向东翻手取来一根短棒,塞入丽花手里说。
“这是……”
丽花发觉手里握着一根长约尺许,满布疙瘩的伪具,暗里吃惊道。
“这是给你取乐的,我要看看你没有男人时,究竟有多淫。”
李向东吃吃笑道。
“不……不行的!”
丽花失声叫道。
“主人,我早说她是口是心非的了!”
白山君冷笑道。
“不……我没有!”
丽花害怕地叫。
“那么坐上床,让大家看清楚。”
李向东残忍地说。
丽花那里还有选择,在李向东的指示下,含泪上床,双手扶着滕盖,张开粉腿,让隐密的牝户暴露在灯光之下。
“臭淫妇,看你哭哭啼啼的,心里不痛快么?可要我用饿虎鞭帮你一把,一定让你痛快的。”
白山君狞笑道。
“不……不要。”
丽花泣叫道,知道要是让白山君动手,自己难免又要惨死。
“美姬,找一块素帕,给她留为纪念。”
李向东笑道。
“留什么纪念?”
尽管莫明其妙,美姬还是从衣橱里找来一方雪白汗巾问道。
“破身之喜嘛!”
李向东格格怪笑道。
丽花含羞接过美姬手里罗帕,壂在腹下,顿觉满肚辛酸,不是为了破身之苦,而是受不了当众自残躯体的难堪。
“还不动手?”
白山君喝道。
丽花无可推宕,唯有咬着银牙,手里的伪具往腹下探去,轻轻点拨着重生的牝户。
“捅进去,捅烂那个浪穴!”
白山君逼迫道。
“让她慢慢来吧。”
李向东诡笑道:“不过,如果她能在一顿饭的时间里尿出来便饶了她。”
“一顿饭太久了,这个淫妇该能尿两三次了。”
白山君不满似的说。
“你忘了今早多么费劲吗?”
李向东沉声道。
“结果她也是尿得七荤八素呀。”
白山君抗声道。
“要真如此,那便算她一场造化吧。”
李向东笑道,可不想解释此举是为了证实经过改良的勾魂摄魄,该能使丽花回复原状的。
丽花不知是惊是喜,喜的是要是像以前一样,一顿饭时间应该足够,这一趟便能逃过劫难,却也害怕会像昨夜般失常,让他们藉故施暴,然而此刻也无暇多想,唯有努力催动自己的情欲,希望尽快了结。
“教主,婢子经过易筋洗髓后,是不是能够魔体重生了?”
美姬心细,发觉李向东不想多说,乱以他语道。
“还不行,迟些时再告诉你吧。”
李向东不耐烦似的说。
美姬顿悟什么洗髓易筋不外是李向东设下的陷阱,制做机会让丽花逃走,对他来说,自己也是一枚棋子。
思索之际,听得丽花娇哼一声,只见她握着的伪具已经深入不毛,一缕鲜红也自裂开的肉缝滴滴答答地掉在雪白的素帕上面。
这时丽花心里可踏实了许多,新生的身体依然敏感,撩拨几下,淫水便流个不停,让她顺利破关,只要加多一点肉紧,该能得到高潮了。
目睹丽花起劲地以伪具抽插着新辟的玉道,白山君不禁怒火如焚,叫骂不绝。
丽花抽插了百数十下后,期待已久的高潮终于来临了,情不自禁地大呼小叫,然后倒在床上急喘。
“尿了么?”
李向东抢步上前,抬起丽花的粉腿,检视着问道。
“尿……尿了!”
丽花喘着气答,不知为什么,突然生出无地自容的感觉。
“不要脸!”
白山君怒骂道。
“她要是要脸,便不会豢养小白脸了。”
美姬推波助澜道。
“主人,让奴才给她重生吧。”
白山君狞笑道。
“主人,你答应饶了我的……”
丽花急叫道。
“算了,便饶她一趟吧。”
李向东点头道,证实丽花表面回复正常后,心情大佳,也不为已甚了。
“可真便宜了她!”
白山君懊恼道。
“不会的。”
李向东目注丽花道:“从今天起,你便是本教的不死煞女,隶属虎侍,要是再有逃走抗命之事,便由他处置!”
“这个贱人武功不高,法术平平,能给本教办什么事?”
白山君悻声道。
“她有几分姿色,也有不死之身,你的任务就是把她调教成一个千依百顺的女奴,倘若调教得宜,当能办一些事的。”
李向东笑道。
“奴才一定不负所托的!”
白山君欢喜地说。
“你的本教的虎侍,不用自称奴才了。”
李向东满意地说:“我会传你勾魂摄魄之术,她就算客死异乡,也能重生,可不虞她逃跑了。”
丽花顿时冷了一截,暗念如此自己岂不是永远逃不出他们的魔掌。
李向东等在白虎宫逗留的几天里,尽管丽花没有再遭残杀,却理所当然地成为李向东等的泄欲的工具,百般摧残,受尽屈辱。
丽花人尽可夫,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使她羞愤交杂,无法自解。
经过李向东的解释,白山君与美姬方知道是由于丽花的淫魂荡魄受制,以致性情大变,于是更变本加厉,以此为乐。
姚凤珠仍然定时作出报告,李向东比较关心的,是南方九个帮派已经有两帮四派回信答应,加入讨伐毒龙真人的行列,祝义正密锣紧鼓,约期兴师。
金家兄弟为此曾经澈夜不眠,讨论应否邀百草生助战,最后还是放弃这个主意,原来百草生非钱不行,他们这一趟的报酬是姚凤珠,可不愿再掏腰包,遂作出这样的决定。
连云寨还是为官军重重包围,祝义虽然有心相救,但是官府势大,焉有胆子公然对抗,只能静观其变。
这一天,李向东收到姚凤珠传来消息,知道七天之期已届,金家兄弟打算明早把她送回铁剑山庄,遂也决定同时动身,了结百草生之事。
在美姬的领路下,一行人走了几天,终于在少林大方进犯前,抵达百草生的居处。
李向东的目的是为了坐山观虎斗,自然不会忙着动手,遂挑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静候大方等出现。
第二天午后,一老四少五个僧人,与张振威父子浩浩荡荡,来到百草生卜居的庄院,院子周围种满奇花异草,正是美姬说的花花世界。
“少林大方,与师弟张振威,求见主人。”
领头的老偕沉声道。
隔了一会,院来传来一把阴冷的声音说:“老夫不见外客,大师请回吧。”
“百草生,你指使天狐大闹威武堡,害死我的娘子,今天要不作出交代,我们可不会罢休的!”
张英伟怒骂道。
“天狐之事与我何干?”
百草生冷哼道:“而且她的人也不在!”
“一句无关便想推得一干二净吗?”
张振威恼道:“要不交出妖狐,我们便打进来了。”
“老夫的居处岂容外人撒野,有本事便进来吧。”
百草生大怒道。
“那么请恕老衲无礼了。”
大方也是气恼,一摆手,一个僧人便放出一头小狗。
小狗在众人驱赶下,直闯百草生门前,岂料走不了两步,突然四腿一软,哼也不哼地便倒毙花丛中间。
“老夫的花花世界可不容畜生乱闯的!”
百草生语带双关道。
“区区毒阵有什么了不起?”
大方念了一声佛号,取出一个药瓶道:“老衲行前专程去了一趟三湘,求得唐门的万妙丹,吃下此丹后,三个时辰里百毒不侵,何惧花花世界!”
众人服用灵丹后,便在大方的带领下,亦步亦趋地直闯花阵,朝着庄门而去。
看看还有十多步便走到门前时,四周的花树突然冒出颜色斑烂的彩烟,使众人陷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里。
“小心毒烟,大家靠拢在一起!”
张振威大喝一声,双掌往前推出,发出凌厉的掌风,意图逼开彩烟,岂料彩烟好像铁板似的纹风不动,还把张振威震退了两步。
“师弟别动,这是妖法!”
大方拦住张振威发掌,取出一方红巾,迎风招展,没多久便烟消雾散,回复入阵时的情景。
众人正要举步,周围忽地生出熊熊大火,烈焰逼人,大方视若无睹,继续挥舞红巾,举步穿越火墙,张振威等紧随其后,也是秋毫无损。
大方等逼近门前时,一群凶神恶煞,高与人齐,不知名的恶兽同时从左右扑出,分袭各人。
张英伟挥动厚背金刀,硬架袭来的利爪,只道能够砍下怪兽的前腿,岂料只是把它震开,竟然刀印也没有留下来。
另一个僧人可没有这么幸运,尽管戒刀劈中怪兽的头胪,却避不开另一头的利爪,但听得他厉叫一声,半边身子给撕下来,当场惨死。
大方手无寸铁,本该凶险绝伦的,岂料手里红巾拂在怪兽身上,怪兽立即“汪汪”狂叫,变成一头恶犬,方悟这些怪兽也是妖法幻化,赶忙挥动红巾,扑击群兽,把它们打回原形,分别为其他人击杀。
众人惊魂甫定,更是悲愤交杂,张振威一马当先,踢开大门,大方眼快,发觉一道人影往屋后遁去,口宣佛号,大鸟似的扑了过去,把一个高瘦老者截下来。
“施主还想跑吗?”
大方正色道。
“老和尚,天狐的事与老夫无关,我也不知道她在那里,为何苦苦相逼?”
高瘦老者色厉内荏道,他就是百草生,眼见妖术受制,自忖不敌来人,才立心逃走的。
“百草生,现在又添血债,你还要砌辞狡辩么?”
张振威怒不可歇道:“要是交出天狐,我可以作主给你一个痛快!”
“天狐是没有了,你们究竟要怎样?”
百草生心里有气,眼珠乱转,寻思脱身之计。
“施主要是执迷不误,唯有请你回威武堡暂住了。”
大方叹气道。
“好,我随你们回去!”
百草生叹气道,语音未止,全身突然起火,一团火球似的朝着门外冲去。
大方早已有备,也不着忙,手里的红巾往火球罩下去,随即火焰尽熄,接着听到百草生发出厉叫,“叭哒”一声,跌倒地上。
“妖孽!”
张振威怒骂一声,抢步上前,制住了百草生的穴道。
“师伯,现在怎么办?”
张英伟问道。
“他独力迎战,天狐该不在这里,不过还是要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希望能问到那妖狐的下落。”
大方答道。
“有人要找天狐吗?”
门外蓦地有人说。
说话的是一个俊朗的后生,他的神态倨傲,手里牵着皮索,皮索的另一端连着皮项圈,项圈却是系上了一个手脚着地的女郎的粉颈。
那个女郎秀髲如云,俯伏地上,可看不清她的脸貌,但是身后光裸,白雪雪的肌肤柔嫩如丝,光滑可爱,看来还很年青,粉背腰间缚着几根幼幼的带子,相信身前还有掩体之物,使人想看又不敢多看。
“施主是谁?此女便是天狐吗?”
大方合什见礼道。
“本人就是修罗教教主李向东!”
李向东板着脸说:“你们找天狐干么?”
“那头妖狐为祸人间,我们要替天行道!”
张振威悻声道。
“起来,让大家看看你是不是天狐。”
李向东提起手中皮索道。
女郎羞人答答的顺势站起,她的眉目如画,杏眼桃腮,长得很是漂亮,身上只有几块翠绿色的三角布片,分别掩盖着迷人的三点,那些布片薄如蝉翼,岭上双梅固然约隐约现,腹下春色更使人不敢正视,原来是丽花。
“她不是那头妖狐呀!”
张英伟看了一眼,讶然道。
“天狐在此!”
美姬漫步入屋,格格娇笑道。
“贱人!”
张英伟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举刀便要扑上去。
“不要鲁莽!”
大方伸手拦住,目注那张俊秀但是带着邪气的脸孔,心底里竟然生出熟悉的感觉,老脸变色道:“李向东,尉迟元是你的什么人?”
“我是给他讨命的!”
李向东森然道:“动手,一个不留!”
语声甫住,突然传来虎啸之声,一头猛虎猛地朝着大方扑了过去,李向东与美姬也同时发难,分头进击其他人等。
大方只道又是妖术,不以为意,手中的红巾往虎头拂去,岂料猛虎来势不减,一时闪躲不及,便为虎爪顺势扯下了肩头大块皮肉。
李向东铁掌翻飞,一照面便震退了张振威,反手一掌却打得张英伟口吐鲜红,接着更向三僧猛攻。
美姬的天狐遁进退如风,快似闪电,乘着张英伟中掌受伤,赶了过去补上一脚,使他一命归西。
张振威虽然没有受伤,也是血气翻腾,内息紊乱,复睹爱子惨死,大方重伤,三僧给李向东逼得左支右绌,险象横生,不禁悲愤莫名,疯虎似的往美姬扑去。
美姬一笑闪开,覤机一个肘棰撞上了一僧的背心,使他鲜血狂喷,眼看活不成了。
大方负伤力敌巨虎,逐渐扳回劣势,有攻有守,无奈失血甚多,知道支持不了多久,而且张振威等非死即伤,再战下去必无生理,于是连发三拳,转身往门外冲去道:“我们走!”
“走得了么?”
李向东狞笑道,心里默念咒语,门户立即变成一堵石墙,挡住大方的去路。
大方别无他法,唯有以手中红巾开路,幸好这一趟红巾没有失灵,石墙如雪消融,尾随的张振威和两个僧人得以及时逃出门外。
李向东怒喝一声,扯下几根髲丝,扬手便朝着大方等掷去,髲丝离手后,竟然变成一篷劲箭,疾射众人背心。
大方回头再展红巾,袭向身后的箭雨顿消,无奈箭雨分作几起,张振威得无能化解,均中乱箭惨死,只有大方一人含恨逃脱。
“这个老和尚可真利害!”
以原形出战的白山君变回人身道。
“他是少林的第二把手,自然利害了。”
美姬叹气道:“不过最利害的还是什么天池圣女的破布。”
“这块破布也真叫人头痛。”
白山君懊恼道。
“给百草生解开穴道再说吧。”
李向东皱眉道。
百草生死里逃生,自然千多万谢,尽管怀疑这场祸事由李向东引起,美姬也加入修罗教,可不敢计较,还主动投诚,自愿献出元命心灯示忠,希望托庇高枝,以保平安。
众人重新叙礼坐下后,话题自然又回到天池圣女和降魔宝帕了。
“教主,九帮十三派高手众多,还有这样的破布,单靠武功,我们恐非其敌呀。”
百草生忧心忡忡道。
“人多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可以逐个击破的,这块破布相信是当日围攻尉迟元的高手用作防身,也不是无懈可击的。”
李向东思索着说。
“可是以本体应战吗?”
白山君皱眉道,刚才李向东命他回复原形出战,攻其无备,才使大方中计受伤,自知单凭武功,还不是他的敌手。
“如果净是动武,也不用以本体应战的。”
李向东正色道:“那块破布虽能破仙法,但是不能护身,而且看来对那些无中生有,以虚为实的仙法特别有效,对那些移形换影,转弱为强的法术,却是力有不逮了。”
“大方不是也能破去主人的追魂箭吗?”
白山君不明所以道。
“只是破去其中一部份吧。”
美姬点头道。
“对了,大方能够轻易破去火墙毒雾,却让魔兽杀了一个弟子,就是这个道理。”
百草生恍然大悟道。
“无论如何,那个天池圣女总是我们的心腹之患,要是知道她在那里,我可不会放过她的!”
李向东悻声道。
“祝义说她失纵多年,该不在人世了。”
美姬笑道。
“就算没死,我也不怕她的。”
李向东冷哼道。
“祝义也是本教中人吗?”
百草生讶然道。
“当然不,他也是围攻尉迟元的高手之一,岂能容他活下去。”
李向东森然道:“而且他也时日无多了!”
“那么金家兄弟……”
百草生嗫嚅道,他与金氏兄弟臭味相投,有意保存。
“罢了,要是他们能与祝义画清界线,加入本教,便可以太平无事了。”
李向东笑道。
“只要我开口,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百草生信心十足道,情不自禁地看了瑟缩在旁的丽花一眼。
“入教以后,钱银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不答应才怪!”
李向东大笑道。
“这个女的是什么人?”
百草生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以前是我的老婆,现在是本教的女奴,也是众人尿壶,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用吧。”
白山君讪笑似的说。
“不净是尿壶的,她拥有不死之身,要是有必死的任务,倒可以给本教效劳的。”
李向东笑道。
“能够不死真好!”
听罢李向东的解释后,百草生满脸艳色道。
“只是她的武功法术两皆不济,纵能不死,也没什么大用的。”
白山君哼道。
“不一定的。”
百草生怪笑道:“要是吃下毒龙丸,便会成为世上最厉害的刺客!”
“毒龙丸是什么?”
李向东问道。
“是春药也是毒药,无论男女,吃了便会欲火焚心,身上同时分泌毒龙丸的药性,一经接触,对方亦会中毒,药性生生不息,无物可解,只能不眠不休的交媾行房,直至双方积聚足够的毒素后,才在极乐中暴毙。”
百草生答道:“如果没有不死之身,那有刺客肯吃下这样的毒药。”
“分泌是指淫水吗?”
美姬问道。
“不净是淫水,唾沫汗液,尿水阴精,凡是身体里流出来的也是。”
百生笑道。
“吃了毒龙丸,我们也不能上吗?”
白山君不满地说。
“是的,但是重生后,便如没事人了。”
百草生笑道。
“好极了!”
李向东拍手笑道:“从此本教又多一个地煞女了!”
“她是什么煞女?”
美姬哂道。
“她吗……就是不死煞女吧!”
李向东哈哈大笑道:“她以身体作武器,也不用什么战衣了。”
“没有战衣算什么煞女?”
美姬嗤之以鼻道。
“现在她穿着的衣服不是战衣吗?”
白山君怪笑道。
“要是她整天穿着这样的衣服,老夫不死在她的肚皮上也不行了!”
百草生淫笑道。
众人的谑笑羞得丽花耳根尽赤,恨不得能够钻入地下里,心里竟然有点悲哀自己为什么死不了。
“你把毒龙丸交给白山君吧,没有了他,这个不死煞女可不能复生的。”
李向东笑道:“你前去说服金家兄弟投诚,如此这般,依计行事。”
“是,属下遵命。”
百草生点头道。
李向东等与百草生分道扬镳时,青城掌门静虚也独自登上天池,盘膝坐在树下,双手珍而重之地捧着一块银牌,望空祝祷。
隔了良久,空中传来一声叹息,好像刮起了香风,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静虚身前。
来人白衣如雪,长髲垂肩,是一个大概是花信年华的妇人,一个艳绝尘寰的美妇!
白衣美妇一头黑油油的秀髲,随随便便的用一根白色丝带绾在一起,与一身白得眩目的轻丝衣裙,简单大方,益见出尘脱俗,飘逸雅致。
那张美得使人窒息,吹弹欲破的娇靥,不施脂粉,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只是有点苍白,该是长久不见天日的结果。
长长的睫毛之下,美目流盼,灵动明亮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却又带着几分忧郁,使人不敢对视。
挺直高耸的鼻梁,线条优美,散发着诱人的魅力,还有柔嫩湿润的红唇,静虚虽然不是男人,也不由生出品尝的冲动。
“圣女……”
静虚发现少妇现身,竟然激动地翻身拜倒,老泪纵横道:“贫尼……贫尼终于再见到您了!”
“师太请起。”
圣女长袖一摆,卷起静虚手里的银牌,平静地说:“这块报恩牌可是静虚给你的吗?她还好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您不认得贫尼吗?贫尼便是静虚呀。唉……要不是事急,贫尼也不敢动用圣牌的!”
静虚惶恐地说。
“对不起,我真的失觉了。”
圣女低噫一声,惭愧道:“师太别来无恙么?毕竟分别已经三十年了!”
“圣女风采依然,贫尼已经老了。”
静虚感慨地说。
“人谁无老?不过是你我修习的武功不同吧。”
圣女发觉静虚还是跪在地上,摆手道:“师太万勿多礼,快点起来说话吧,玄云师太可好吗?”
“家师已经圆寂多年,现在是贫尼忝掌青城。”
静虚唏嘘地爬了起来,恭身回答道。
“哲人其萎,教人惋惜呀。”
圣女叹气道:“师太远道而来,有什么事?”
“圣女,武林大劫又生了!”
静虚赶忙奉上姚凤珠的血书及报告近日发生的变故。
“李向东?怎会跑出一个李向东的?”
圣女听罢,粉脸变色道。
“贫尼与大觉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尉迟元独身以终,没有留下一儿半女,以年纪计算,也不会是他的弟子,最有可能的,是修罗教的余孽培养出来的传人。”
静虚和盘托出与大觉商讨的经过。
“当年还有妖孽漏网吗?”
圣女讶然道。
“有名有姓的一个也逃不了,藏匿暗中的却难免有漏网之鱼。”
静虚惭愧道。
“有没有慈云庵失纵弟子的消息?”
圣女问道。
“没有。”
静虚长叹道:“或许她们死了还好一点。”
“可惜不知道这个留下血书的女孩子在那里,她或许能够提供线索的。”
圣女遗憾道。
“血书只是草草数行,尽是说李向东如何利害,可没有提及慈云惨案,我看她也不知道的。”
静虚皱眉道,想不到是姚凤珠写得匆忙,忘记交代被掳的女尼下落,也没有报告柳青萍已是修罗教的爱欲魔女。
“你们可有邀陈通帮忙吗?”
圣女记起当年一个以智计闻名的武林高手,问道。
“噢,关心则乱,贫尼倒忘记了智慧老人!”
静虚顿足道:“见过圣女后,我立即前去相请。”
“智慧老人?”
圣女不解道。
“智慧老人就是陈通,经过圣女品题后,武林公认他的智计天下第一,尊为智慧老人。”
静虚解释道。
“这个李向东的武功妖法倘若比得上当日的尉迟元,恐怕天下无人能制,没有摸清他的底细之前,要斗智不斗力,凡事留有退路,不要硬拚。”
圣女思索着说。
“难道您老也不行吗?”
静虚骇然道。
“实不相瞒,我虽然不惧尉迟元的妖法,武功却逊一筹,全凭一时侥幸,才能设下禁制,然而我也受了重伤,至今未愈,苦修卅年,还没有回复当年功力,要是及得上尉迟元,该是败多胜少。”
圣女黯然道。
“李向东未必及得上尉迟元的!”
静虚急叫道。
“但愿如此吧。”
圣女长叹一声,继续道出应付的方略,最后说:“论武功,九帮十三派力足一拼,可虑的是妖法,你们如此这般,以降魔宝帕镇守山门,便能阻止妖邪入侵,我再传你伏妖灵符,你画上百数十张,分赠各派高手,纵是被逼动手,制出灵符后,一个时辰之内,便不会为妖法所伤,能以武功决一胜负了。”
“多谢圣女!”
静虚大喜道。
“我的伤势未愈,暂时不宜动手,期以半年,希望那时能与你们一起斩妖除魔吧。”
圣女正容道。